段星云断断续续将往昔遭遇倾诉而出,言及变故、父亲牺牲及自身流落至此之经过。此刻,他不过是个七岁孩童,即便坚强,亦难忍悲伤。
李云龙静静聆听,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轻轻叹息,手中不自觉把玩桌上筷子,偶尔轻点桌面,似在随着段星云之讲述思索着什么。当段星云讲到父亲牺牲时,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碗筷皆随之一跳,眼中闪过愤怒与惋惜之色,怒吼道:“竟有此事!那些恶人,定不能饶!” 听到段星云流浪经历,李云龙轻轻叹息,摇头说道:“可怜的孩子,你定是吃了不少苦。” 同时,伸手轻轻抚了抚段星云之头,那粗糙手掌传递一丝温暖。
待段星云言罢,他徐徐摇头,语中尽是叹惋之意:“八年光阴,仿若白驹过隙。未曾料想,再闻其讯,竟是这般噩耗。这尘世之间,又失一位可与我把酒言欢、畅叙幽情之人。小子,我乃李云龙。自今而后,你便追随于我。在你年方十六之前,我自会护你安然无恙。至于你父亲的遗物,我已置于你床下,那是他留予你的,亦是你日后仗剑天涯之倚仗。”
李云龙长身而起,双拳紧握,声若洪钟,坚定道:“我李云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李云龙的麾下之人,我必倾尽浑身解数,助你铸就不世之功。”
言毕,李云龙转身欲行,却似突然忆起何事,霍然回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段星云,慵懒而语:“且记,仇恨恰似双刃剑,可化为奋进之动力,亦能令人深陷迷障。修炼之路,漫漫修远,荆棘满布,唯有心怀正义,方能在这江湖之中行得长远。” 语罢,他轻轻在段星云肩头一拍,那劲道虽轻,却仿若有一股无形之力,缓缓传入段星云体内。
夜幕如墨,缓缓浸染大地。段星云怀着纷纷复杂之心绪,踱步回房。他轻轻摩挲着父亲留下的长刀,那刀身修长似电,通体幽冷寒光凛冽,刀刃锋利得似能割裂虚空,刀柄之上,精致花纹镌刻其间,似有神秘之力悄然流转。冰冷之感,直透心底。
他猛地拔刀出鞘,刹那间,寒芒乍现,长刀于月光之下闪烁生辉,仿若一道冷冽的闪电,刹那间划破暗夜。段星云紧紧握住刀柄,手臂青筋暴突,刀身微微颤栗,似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悲愤与决绝。
他对着长刀,神色凝重庄严,誓言掷地有声:“孩儿定当殚精竭虑,刻苦修炼,不辜负父亲之期许。待我神功初成,实力足矣,定要将那害父之辈一一寻出,斩尽杀绝,为父报仇雪恨!”
此誓既出,段星云只觉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毅力量,汹涌澎湃。他紧紧拥住长刀,仿若握住了与父亲之间唯一的羁绊,亦是未来漫漫江湖路的坚实依靠。继而,他从怀中缓缓取出父亲所传的练刀心得与笔记,潜心钻研。
笔记开篇,便论及刀之分类。横刀者,刀柄修长,刀头宛如半月悬空,霸气四溢。其长柄便于发力,劈砍之时,威力仿若雷霆万钧,常现于烽火硝烟的战场之上,以雄浑之力破敌之阵。
重刀则厚重宽大,沉稳如山,力量雄浑无匹,可重创敌手,宽大的刀身亦能抵御攻击,战斗之中,常以泰山压顶之势攻敌,以绝对力量压制对手。太刀直身而立,优雅之中兼具力量与速度,平衡性妙至毫巅,使用者需内外兼修,方能攻防随心,似灵动蛟龙,于战斗之际灵活应变,穿梭自如。
蝉翼刀轻薄若翼,乃是双刀之选,速度超凡脱俗,可直击敌之要害,因其轻巧灵便,持久作战亦不觉疲敝,使用者常于战斗之中寻觅敌之破绽,以快如闪电之速制敌。
刀之境界,首推 “意” 境。此乃刀修者内心之映照,是刀心合一的超凡之境。初涉此境,关键不在于繁杂的刀法,而在于探寻内心深处,明晰己意,确知出刀之缘由。
刀修之道,贵在心神专一,以必死之志临敌,每一战皆当作此生最后之战,秉持 “你若呼吸我欲不还” 之决绝信念。入门之境,需心平气和,专注于挥刀之间,杂念不生,浮躁尽去,方能初感刀意,朦胧如晨雾缭绕,却蕴含着无穷无尽之力量。此时当着力修炼心境,仿若止水无波,任外界诱惑干扰万千,亦能坚守本心。勤加修习,渐悟刀意无痕之妙境,无形之力悄然影响每一刀之轨迹。
深入之后,臻于精通,手中之刀与心中之刀契合无间,意念所至之处,刀光仿若影随形,此境之刀意,已超脱招式技巧之桎梏,融入思想灵魂深处,可从容应对诸般战局,游刃有余。
次为 “势” 境,乃是于日常修炼与拼杀之中所铸就的战斗态势,相较招式技巧更为深沉内在。拔刀瞬间,便能令敌手觉势不可挡,心生必死之念,其势自成。
入门之时,需将刀法与心意相融,自成独特风格,战斗之时若舞动蛟龙,威猛矫健,然心境却如止水深沉,不为外界所动。历经无数练习与实战,磨合刀势,体悟其变化规律,调整完善自身风格,始终保持平静专注,方能发挥最强实力。
渐入精通,刀出无痕,一击必杀,刀势仿若超越时空界限,难测难破,轻轻一挥,便可将敌手制于绝境,心境亦坚如磐石,不屈不挠。臻至大成,一刀可了断世间因果,刀势融入一切行动之中,无可阻挡,无可破解,超越生死时限,内心强大坚定,坦然面对诸般困境。
至于那最难企及之境,名为 “凡” 或 “简”,乃是返璞归真之意,仅一阶之境。于战斗之中,每一击力量皆内敛其中,毫无外泄多余,伤害集于一点。仿若砍蚁之右腿,地面不起尘埃,不伤他处,此为入门,待习惯成自然,方能达理想之境。段星云沉浸于笔记之中,不知不觉间,时光悄然流逝,终缓缓入眠。梦中,段星云身手矫健不凡,与父亲携手并肩,将所有来犯之敌一一击退,守护家园,护得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