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工厂顶上的东西不断砸落，激起层层热浪，也将所有救援声音淹没，让裴思和江妄相视无言。

裴思迎上江妄目光，抬手替江妄挡住袭来的热浪浓烟。

江妄感觉到裴思一如既往的回护动作，漆黑眸底深处恨意涌现“裴思，你为什么……”

裴思干脆开口“是。”

江妄在裴思承认瞬间，眸底涌现浓厚情绪，死盯着面前裴思，唇角溢出一声低嘲“那你为什么……”

裴思伸手抬起江妄的手腕，慢慢解开江妄衬衫袖口，他看着江妄手臂上不见任何伤痕，抽出贴身携带的匕首放在江妄手上。

江妄看着裴思动作，暗沉的眸底因匕首闪烁的银光浮现些许碎光，他感觉到手上匕首染着裴思温度落在他手上，猛然攥紧“这算什么？裴思，你是觉得我真舍不得对你下手？”

裴思垂眸看着江妄手上的匕首“在地下室，很难受吧！”

裴思的声音并不大，却将江妄所有情绪全部都勾出来。

“你在乎？你当真在乎？”江妄握紧手上匕首，无意识抵在裴思手腕上，眼眶微红，嗓音越发颤抖，“裴思，你在乎过吗？”

江妄手微颤轻划，瞬间就把裴思身上衣衫划破，他看着裴思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握着匕首一点一点逼近裴思肌肤“裴思，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讨厌自己这副精于算计的样子。”

“我有的时候甚至在想，我要没那么聪明，看不透，斗不过江玉泉和沈榆，这样就不会这么难受，这样我就不会觉得你不喜欢我，你做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我其实真的想过一点后手都不留，但我又舍不得你被别人伤到。”江妄捏着匕首抵住裴思脖颈，嗓音暗哑，带着十足疯狂“又害怕你再一次假死脱身，裴思，你太会演戏了！我根本分不清你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

“每一次我觉得我得到你的时候，你都会给我致命一击，早知如此我真不该算计接近你，走到今日这步也算是我咎由自取，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这么猜下去！”江妄眸间水光乍现，他说话缓缓贴近裴思“裴思，你说我还能再相信你一次吗？”

“你在地下室，怎么动的手？”裴思握住江妄匕首落在自己划开自己衣服，落在自己手臂上“是这样？”

江妄本能顿住，就感觉到裴思手带着十足强硬落下几分，压得他手在裴思手臂之上留下一道伤口。

江妄眸底瞬间染上几分暗沉红色，咬牙“裴思！你不会觉得，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

裴思感觉到江妄声音微颤，握着江妄的手逼近自己脖颈“不是，江妄，我错了，我不该因为知道你想要自杀这么骗你，更不该……”

“所以，你还是害怕和我一起去死？裴思！你向我承诺过，你我之间没有生离，只有死别！”江妄攥着裴思的手，紧盯着裴思“你要不杀了我，要不然就陪我去死！”

裴思盯着江妄眼中浓烈血腥的情绪，在满天大火中，一字一顿开口“我更不该没察觉到自己的心。”

“江妄，我早就爱上了你，只是当年的我不知道。”

江妄喉咙挤出颤抖声音“你就这么害怕陪我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