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有些腿软的扶住墙:“怎么办……”
那个杜家闻是个疯子,他每次来都得残一两个。可他给的钱多,钱到位了,上面根本不在意妓子的命啊。
青火身边的两个清倌更是吓得跪下了。
“公子!求公子别把奴送出去……”
青火眉心轻蹙,看来这个姓杜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落梅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一脚踩在靠栏上的顾知秋。
她早看明白了,这屋子里的客人,全都听这位的。
只要这位不松口,她们就有救。
顾知秋弯唇轻轻朝落梅和琼儿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二人乖觉的凑过来,美目盈盈泛着水雾,我见犹怜。
“邱公子……”
顾知秋指了指楼下:“那家伙,是不是有虐待倾向?”
落梅率先点头:“是,这人每次来,都得折损一两个姐妹,非死即残。而且……而且极喜欢清倌。”
她默默地看向青火旁边的两位。
顾知秋了然:“她俩就是清倌?”
瞧着眉眼还有几分青涩。
落梅轻嗯一声:“原是想着在您这边儿伺候是个好差事,没想到给您添麻烦了……”
她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望向沈清兰,明显很紧张。还好,得到了一个安定的眼神。
顾知秋摇摇头,侧目看向楼下。
迟妈妈笑容透着一丝勉强,还在哄劝杜家闻。
杜家闻不敢得罪刘副将,没办法肖想涟漪,心里本就窝着火。清倌儿没了,连想点的两个看的上眼的竟也被人占了!
如此不顺,他无法不怀疑迟妈妈是故意安排的。
就是故意的。
迟妈妈想着今日人多,有刘副将在此,他应该不敢造次。挑不着喜欢的,就嫌扫兴换一处呗。
可这人偏偏邪性上来,非跟她闹着要人。
那能怎么着,她去得罪别的花客,把人从怀里拽出来么?
开什么玩笑?!
杜家闻觉得,这是面子问题,想要的女人一个都要不来,他的脸往哪儿搁?
“您看看,这现有的姑娘没您喜欢的,可落梅她们有客陪着呢。要不,下回……”
“老子今天就要她们来陪!区区几个妓子,也敢拒绝爷不成?点她们,是给她们的脸!”
迟妈妈笑容微僵。
要不是这狗玩意儿扔的钱多,上面那位纵容不管,她早就差人把杜家闻打出去了!
嘚瑟什么玩意儿,狗仗人势的东西。
“您瞧瞧您,哪儿这么大火气,不如奴陪您喝两杯消消火~”
“你个半老徐娘,老子还不稀罕呢!落梅和琼儿在陪谁?识相点儿把她们给爷送来!”
杜家闻这话,直接让迟妈妈脸色一沉。
“杜公子,来者都是客。得罪谁奴家都不好处理呀!”
“你不敢得罪?那爷自己带人去,妈妈只需把位置告知爷就行!”
迟妈妈皱起眉头,这人铁了心要闹事吧?
可落梅她们陪的是玖儿的主子,不能给她添事儿。
迟妈妈皮笑肉不笑的摇摇头:“这可不能说……”
‘啪’——
杜家闻狠狠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就掐上迟妈妈的肩膀。
“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爷挨着门儿问!”
劲力不小,迟妈妈吃痛不已,气的了不得。
“杜公子,我这绣香楼是笑脸迎客。但您要是想闹事,也得问问我这儿的手下乐不乐意!”
杜家闻松开手,眸光闪了闪:“迟妈妈,只是挨着门找找相熟的好友而已,这不算闹事儿吧?放心,银子,爷有的是!”
绣香楼的东家,是个甩手掌柜。只要给够钱,玩儿死了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