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她就说道:“那匹马被我鞭打,驯了半个多月时间,后来它变得很听话,只要本姑娘想骑的时候,一个眼神,它就乖乖走过来让本姑娘骑。”
“哼,我看你也一样,就好像那匹马。”
她眼神犀利的注视着秀才,神情玩味,并不像在看着一个人。
“你……”吴假当然听出来这是在骂自己,还有她那种“上位者”的高傲眼神。
吴假被激怒,却又没得法子,似乎连句骂人的话都不会说,气气的转身开门就走。
“哈哈哈哈……”
舱房内传来她的开朗笑声,可依稀听见喃喃自语:“母皇说的不错,等本宫选上男人时,就好像那次驯服那匹马,能让人心情愉快。”
“本宫也能理解母皇,驯服一个男人的快乐。而这也是千年前,你们男人尽情享受过的快乐,现在该轮到我们女人了。”
“这是皇帝的快乐之一!”
这话若是让人听见,别人一定会把她当成疯婆子,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但,若是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你还会觉得奇怪吗?
若是一位专权霸道的乡绅恶霸说出她这种话,或许就更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就是这么样一个世界,一个帝国,被男人统治了几千年。
但现在这个世界的帝国,是被一位女人统治,这就是她的女儿?
蝴蝶公主!
本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谁统治这个世界的帝国,做出的事都是一样的。但人这种生物,非要区分这些事,定义其中的差别。
或许,这就是高等智慧生物苦恼的来源,人的悲哀?
五天后,抵达杭光省,顺利下船。
她一手提着剑,一手揪着秀才吴假衣襟,她已经明白了驯服男人的快乐。那也是她母皇的快乐之一。
所以,她绝不可能放过这个该死的秀才,虽然没有做什么羞人的事,但言语侮辱是不会少的。
到了码头城镇骡马行,买了两匹马,随手拍着胯下马匹的脖子,围冒里露出一线挑逗的目光看着秀才吴假,面上报复神情毫不掩饰。
“唉……”吴假垂头丧气,心知自己是逃不出这姑娘,打打不过,跑跑不了,讲道理,得来的只是一剑威逼。
秀才吴假明白自古有句名言;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况且,他身边这个兵还是个“女兵”!
杀手之事似乎真的过去了,坐船的五天时间居然一点意外都没有,她也放心了自己的安危。
但距离帝都仍有千里之遥,只因无法明确母皇现在的想法,所以她也不着急即刻返回帝都,将自己脚步放缓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母皇的计划完成了多少,但既然没有杀手刺杀本宫,倒是也不急返回帝都。”骑着马,任凭马在大路上行走,心里却心心念念自己母皇意欲何为。
“姑娘,前边有个小店,歇会吧?”到现在吴假也不敢问这姑娘名字,怕她怕的要命。
“嗯……”她点头同意,下马后直接把马匹交给了吴假,真的把他当奴才用。
“吴假,你说你要去投靠亲戚,在杭光省哪里?”坐下来暂时休息,她重新做出了打算。
“既然无处可去,倒不如沾沾秀才的光。”她想着。
秀才闷头干饭,根本不想理会她,因为现在的情况,好像是这姑娘把他给绑架了。
此刻,吴假十分后悔的那天说的那些话,倒不如死了的好。
“说!”她怒了,决不允许一个男奴违逆自己。
看看她手里的剑,手上的伤还疼着,吴假只能道:“建基城,我舅舅没的早,舅母一家在那里开茶铺,要不是实在没了办法,我也不想寄人篱下……”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说个没完,家长里短被吴假到了个遍。
她终于温柔了一点,道:“好,先去你舅母家拜会,过段时间你随我回帝都。你只要乖乖的,本宫……本姑娘绝不为难你。”
公主的病范儿总是改不了,时不时就是一句“本宫”怎么怎么样。
小野店不大,风平浪静,没有了杀手的刺杀,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美好,不禁心情大好。
问明白了路况,天黑前找到了小镇住宿,第二天继续上路。
三天后,她到了建基城!
建基城的规模不算太大,也顶多算是个有城墙的大镇子,应该是从城级迫降到了镇级,人口不是很多,城门兵卒也都懒散,人员进出都不查问。
但城里还是很热闹,吴假在街上问了半天,才肯定他舅母家的位置。
基建城西城,临城门位置有一间茶铺,不算大,生意很好,因为城门口的军爷多来光顾。
吴假舅母叫裴兰,人还很年轻,四十多岁,腰有些粗了却保养的很好,光洁的肌肤,手也温润修长,看不出是干粗活的。就是人长了一张大嘴,看上去显得很刁钻。
裴兰一个人拖家带口,有俩孩子,兄弟俩都已十二岁,茶铺里就她们母子三个人打理。
因为是上午,还没生意,看到吴假这个远房外甥来投靠,已经算是他们家最后的亲戚,裴兰也不能往外赶人,便收留了吴假。
但见大外甥还带着个不肯露面的神秘姑娘,据说是朋友,裴兰面色就变了,却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嫌弃。
都是穷苦人家,谁愿意多两个拖油瓶。
更何况孤儿寡母。
但裴兰看得出,郎才女貌,关系肯定不简单,把二人带到后院,便问:“既然你这个不知道哪辈子的亲戚都来了,当舅母的我也不能赶你走,那就住下呗,正好还能帮我干点活。”
“你们俩是住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呀?”
“两……”
吴假刚要说话,姑娘冷冷道:“我看裴阿姨家房屋不多,怕也找不出两间,一间房也好,反正我和这秀才有很多事要做。”
一听这姑娘不正经的口气,还有吴假那脓包样儿,裴兰大嘴一笑,调侃道:“呦,真是想不到你这八百年打不着一竿子的大外甥还是个好福气。”
“行,你们俩就住这间房,晚上做的时候声音小点,家里还有孩子呢。”
一扭头,裴兰走了,好像很生气。
“姑娘,你你,你怎么能……”
吴假也很生气,怪这姑娘怎么能放荡成这样,竟要和他住一间房,难道她真想……
可她一把揪着吴假衣领,走进了屋子,反手一掌把吴假打晕。让这该死的秀才多想。
听了一会儿屋外的动静,并没有什么,剑柄上的手才松开了,然后她就上床睡觉。
一路劳累,能休息当然要休息。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小心,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