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道:“暂时不要动,那家伙捏爆了钛子,导致月皂花园范围内的流道裂开......幸好不是真正的黑洞,否则我们都要玩完了。”
“我们需要恢复期吗?”
“是的,不论是谁最好现在都不要动,不过停滞状态下,呼吸是妨碍不到调节的。”
“......”
“什么声音?”顾兰陵在灰色地带静止很久后,左耳敏感接触到怪异的风动,虽然轻微,其他人自是没有察觉,于是尝试挪动手指,然后手臂肩膀,缓缓调整到侧卧姿势,贴在没有温度的地面仔细聆听;是牙齿碰撞产生的声音。
“你听到什么?”糊糊突然凑来他右耳问,顾兰陵一怔,说:“有奇怪的声音。”
她哦了声,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徒手隔空做抓取状,很快,半截焦黑的骨头由远及近,黏着着血色的粘稠物。
“咦!”糊糊嫌弃的甩开,正巧落在三魂天狗眼前,它猛地惊醒,仔细嗅闻,霎时双目通红,叼起就往前狂奔,丝毫不顾尚未恢复的犬身。
顾兰陵因它的反应,再不敢犹豫,立即起身紧随其后,沿途环境也从灰渐渐泛白,亦如置身水墨中,道路变得具象,厮杀痕迹也愈发清晰。
死徒的残魂分为两组,其一围堵着三魂天狗,扩天斧无法与虚无厮杀,口齿却背满满填色。
糊糊嫌弃道:“没想到还是只笨狗。看来这灰不溜秋的空间独立于那些流道。”
三魂天狗气喘吁吁,顾兰陵担忧道:“独立的?那那些死徒也是?”
糊糊道:“那些连磁场都不算,只是较为特殊的瘴,那笨狗被瘴住了。
她将比路亚掷出,死徒随剑风变换,却没有消散,依然死死包围着三魂天狗,那被堵塞的喉咙此刻炙热难耐,犬口喷出一团似光似火的物质。
“笨狗!别愣着!”糊糊喊道:“向着石头种聚集最多的地方吐过去!”
当橙白相间的炽热光体从三魂天狗的口中喷射,那些形体诡异的死徒霎时破散消亡,焦黑的骨状物从天而落,急如骤雨。
藤脉又开始焦躁,不听二双指令,自动圈出固定的区域,顾兰陵难以置信,因为它们保护的正是目芯种?!
轰鸣打破沉默,墨色的世界层层叠叠地展开,若非二双应激及时,目芯种险些落入深渊,给残存的死徒让开前仆后继的道路。
数以万计的手,随着看不清的波动有秩序舞动着,一张巨口吞噬掉最后一只死徒,才翻转缩小成为该有的大小;它的主人是名外型魁梧的女子,像裹在玄色的棉絮中,姿态优雅。
毋庸置疑,她和羊帝是同类,区别只是没有对侵入者展开高谈阔论,而是直接挥舞浪涛般的手席卷碾压,简单粗暴。
藤脉受制,不敌更为灵活的攻势,糊糊纵跃之间来到三魂天狗,喊道:“用你嘴里的光,对准那黑漆漆的家伙!”
然而三魂天狗已经焦烂的嘴,再也吐不出一似烟气,糊糊情急之下,当胸就是一拳,它连哀鸣都无法在发出,腹腔又开始隆起,随着沉闷的咕噜声,透着炙热光感的血团再次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