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们三人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缘由。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只见经纪人黎先生匆匆忙忙地打完电话走了进来。他一眼便瞧见凌菲正对着那三个女生发问,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满脸歉意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请问您问完话了吗?要是已经结束了,我得马上带她们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休息一下。因为明天咱们还有一系列紧凑的行程安排,实在耽误不得呀!”
凌菲闻言,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尽管她的个头并不算高挑,站在足有一米八零的黎先生跟前显得有些娇小玲珑,但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丝毫不逊色于对方。这股无形的压力竟使得黎先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凌菲看着他们说道:“稍等一下!”紧接着,她转过身面向那三个女孩,神色严肃地开口道:“现在,请详细说一说你们刚才所经历的情况。刚刚是谁先打开的房门的呢?又是谁最先看到尸体的?”
这时,其中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女生怯生生地举起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刚……刚才,我们完成对这个房间行李的检查后,便拖着各自的行李箱准备前往隔壁房间。因为房卡一直在我这儿保管着,所以自然是由我来开门啦。当时,我就拿着房卡靠近门锁所在的位置,轻轻一刷,门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开了。随后,我伸手推开了门,并将房卡插入墙壁上的卡槽内,一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就在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同时看见了眼前恐怖的一幕,但最先忍不住发出惊声尖叫的却是莎莎。自那一刻起,我们三个人都吓得呆立在原地,根本连一步都不敢挪动。”
她们正说着话时,张明悄然走了进来。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胖女孩的叙述,待到对方讲完,他才迈步走向那三个女孩。只见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有倒吊人图案的塔罗牌,面色凝重地询问道:“在你们当中,是否有人热衷于把玩塔罗牌这类东西呢?要知道,这张牌可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
凌菲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张塔罗牌,轻声说道:“就在刚才,我无意间瞧见有人的行李箱里头竟然藏着个塔罗牌的盒子。”
话音刚落,那个身材胖乎乎的女孩子立马急匆匆地凑到跟前,神色有些紧张地解释道:“那是我的啦!不过,我玩儿的可不是这种塔罗牌哦,完全不一样的呢!”一边说着,她一边赶忙伸手去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盒崭新而又完整的塔罗牌来。只见她双手捧着那盒塔罗牌,径直递到凌菲面前,并继续补充道:“您瞧,我对塔罗牌可着迷了,但我用的一直都是这一整盒的哟,总共 78 张牌,一张不少,不信的话,您们大可以数一数呀。”
凌菲顺手接过那只塔罗牌盒子,稍作迟疑后,还是轻轻地将其打开了。她开始仔细地点起数来,果不其然,正如胖女孩所言,这里头的牌确确实实是一张都未曾缺失。
站在一旁的张明见状,不禁好奇地开口问道:“那么,这张所谓的‘倒吊人’在塔罗牌当中究竟有着怎样特殊的含义呢?”
胖女孩微微颔首,略加思索之后方才回应道:“这张牌通常被视作一种象征着自我牺牲精神的符号。您看嘛,上方那根粗实的绳索牢牢束缚住了‘倒吊人’的一举一动,令其行动受到极大的限制。即便如此,却丝毫未能阻碍他脑海中的思绪流转。所以说呀,‘倒吊人’同时也代表着怜悯与同情心,因为他宁愿舍弃自身的利益,也要全心全意地去成就他人呢。”
听到这儿,凌菲忍不住低声呢喃起来:“自我牺牲……成全他人?可到底想要成全的是谁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似乎是在努力思索着其中可能隐藏的深意。
张明面无表情地看着经纪人黎先生,用冰冷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们可以离开了!”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开始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来。
一旁的黎先生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也默默地开始整理起属于他们的东西。整个房间里只有两人收拾行李时发出的轻微声响,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和紧张。
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将所有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完毕,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拎着行李走出了酒店房间,并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然而,就在这看似平常的离开过程中,张明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停止过对周围几个人的暗中观察。
随后,张明快步走到凌菲身旁,压低声音向她说道:“据法医初步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目前来看,我们得立刻去调取一下这家酒店的监控录像,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一些关键线索。”凌菲听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一同紧跟在于经理身后,朝着酒店的监控室走去。
此时,留在案发现场的叶铭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尸体身上的每一处细节。突然,他的目光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张隐藏在尸体衣物之下的塔罗牌。叶铭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仔细端详起来。接着,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只见尸体的手臂上竟然被人精心划出了一个犹如十字架形状的伤口,伤口边缘整齐,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个神秘的十字架伤口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它与那张塔罗牌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一系列疑问涌上叶铭心头……
叶铭将仔细检查完尸体后所撰写的详尽报告以及收集到的关键线索内容,整整齐齐地交到身旁那位神情严肃的警察手中。完成交接工作后,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焦急地询问道:“请问,凌菲在哪里?”站在一旁的警察同志听到问话,迅速转过头来回答道:“就在刚才,我瞧见她前往隔壁屋子做笔录去了。”
得到确切消息后的叶铭,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这间弥漫着紧张气氛的房间。他先是来到洗手间,对着镜子认真地整理了一番略显凌乱的头发,并顺手拍掉了衣服上沾染的些许灰尘。做完这些简单的自我打理后,叶铭才朝着隔壁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