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吧？”青鹿看着又只剩下自己的塔层，等待着出口出现。
“鹿鹿，你好棒呀！”
青鹿回头，是居然。
居然笑着走近青鹿，青鹿警惕地往后退。
“鹿鹿，你怎么躲着我？”居然有些奇怪。
这样子，这声音，这对自己的称呼，让青鹿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鹿鹿，我是居然呀，你别怕......”居然又往前走了几步，青鹿仍然是往后退，她对居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贸然相信。
“唉，你这么不相信我。”居然叹了口气，从背后拿出武器古琴，对着青鹿发起攻击，“那你就受死吧！”
青鹿把长剑换成法杖，生成护盾，挡住假居然的音波攻击。眼前的假居然发狂了似的，攻击不断，让青鹿没有还击的机会。
青鹿一手拿着法杖抵挡，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龙骨扇，奋力往假居然的方向一扔。假居然看到有东西向自己飞来，停下拨动琴弦的手，一把抓住扇子。龙骨扇可以清除负面效果，实际没什么伤害。抓住了扇子的假居然也被扇子的法力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脸上的皮肤像是画卷一般破裂绽开，露出阴森森的白骨。他剩下半张脸皮还作狰狞让青鹿有些发怵。
“就这玩意儿你想攻击我？”假居然想要捏碎扇子，但龙骨扇好歹是宝物，不会这么容易破碎。青鹿则趁着假居然停下攻击的间隙，把法杖倒转换成长剑，刺向了居然。
家居然用古琴抵挡，没想到青鹿的力气如此之大，把古琴砍成了两半。
长剑从古琴的中间，刺向了他的胸口。在假居然的惊愕中，古琴和居然消失了。
这时出口出现了，青鹿通关了第39层。
“恭喜你，你是进入了第39层第一个通关的玩家。”
燕重游的突然出现，让青鹿吓一跳，她下意识地把法杖敲向声音的方向，砸到了燕重游的头。
“啊！对不起对不起！”青鹿把法杖拔出，燕重游的头上冒出了血。
“没事。”燕重游手掌轻轻一摸，那伤口便愈合了。“出口已经出现，就不会再出现假人了。”
“你应该可以避开的，怎么不避？”青鹿有些抱歉地说。
“我怕避开你以为我是敌人，会被打得更惨。”燕重游说。
“呃......”青鹿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恭喜你呀。”燕重游看向青鹿，“其实你的实力已经很强了，如果只是普通的玩家，以一敌百绰绰有余。”
“以一敌百？”青鹿不可置信道，“那个百是指新手玩家吧。”
“你即将面对的，是比武大会，你的目标，是天下第一。”燕重游继续说道，“其实给你这一关的设定还会更难一些，但是看到你已经理解其中奥义，也就让你提前通关了。”
“这还提前？”青鹿不可思议道，“我在里边待着快一个小时了吧......”
“你的伙伴们还没人出来呢。”燕重游说，“包括其他进入了39层的玩家，包括在你头上排名第一和第二的玩家。”
“还没出来......”青鹿问，“我是不是很冷血啊......”
“怎么会这么想呢？”燕重游笑道，“这只是游戏，刚刚你攻击的，并不是真人。”
“这一层所出现的敌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而是你在意的人。”曳竹说。“越是在意就越不敢下手，越不敢下手，你就越不能成功。其实这一层比的，不就是人的自私，看谁打得过谁了。”
乐瑶和珞同听到曳竹的话，她们有些讶异，这智能AI对人性的解读。
“是这样吗？ ”
三人向后看去，是青鹿回来了。
“你打完了？”乐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青鹿已经通关了，她打开了小队信息，发现青鹿通关时间是52分钟。“目前通关的，只有你耶！”
曳竹看到是青鹿便迎了上去，像一只乖巧的宠物一般。
“鹿鹿，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通关了的？”乐瑶问。
“很简单呀，只要知道对面那个人，并不是我心里所想的他，消灭就完事儿了。”青鹿说，“人是活的，有感情的，智能算法只能做到模仿，不能做到替代。”
“那你怎么看出那是假的。”珞同问。
“如果真的是我的朋友，他们是不会伤害我的。”青鹿郑重其事地说，“反过来，能伤害我的，就不是我的朋友。”
乐瑶恍然大悟点点头。
“而且也太假了。”青鹿笑道，“那假青羽敢叫我青鹿，他在现实中已经被我砍成两截儿了。”
“所以你是从青羽那里意识到的吗？”乐瑶问。
“也不是，玉京拿着剑冲过来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只是他们顶着那张脸，刚开始没法下手而已。的确是很难。”青鹿回想，“不过接二连三的，我就没怎么再怕了。”
“其实，你也没错，”青鹿改口道，“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你的想法和我的当然也不一样。”
“那鹿鹿你觉得是为什么呢？”曳竹问道。
“我？”青鹿的话题突然被曳竹带回。
居然出了修炼塔，却一脸的落寞。他打开了小队的定位，发现青鹿已经在刚开始集合的悬崖边了。
青鹿还在和三人讨论着，没发现居然已经默默来到了身后。
“嗯？”曳竹感应到身后有人，向后看去，是居然。“居然，你通关啦？”
青鹿听到居然的名字，连忙站起身来，“你通关啦！你好像和我的时间也不相上下，你应该用了70多分钟......”
青鹿想着大概的时间，却被居然一把抱住了。
乐瑶和珞同见状识趣地把曳竹拉走了。
“你怎么啦？”青鹿看到居然的状态不对，细声问道。
“我觉得我好对不起你。”居然把头埋在青鹿的肩膀说道。
青鹿想到了怎么回事，她试探地问道，“你在39层遇到的是我是吗？”
居然“嗯”了一声。
青鹿微笑道安慰他，“没关系呀，我在39层遇到的也是你，你看我比你早十几分钟通关呢，我们俩扯平了。”
“我能接受你消灭了我，我不能接受我......”居然说道。
“为什么呢？”青鹿看着居然的眼睛说道，“这只是游戏而已，况且，那根本就不是我。”
“可是她长着你的样子，还有你的声音。”
“那你是喜欢我的样子，还是我的声音？”青鹿问。
“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那就说明，你并不是因为我的样子，还有我的声音才喜欢我的。反着说，如果我没有这两样东西，你还会喜欢我吗？”
“会！”
“所以呀，”青鹿笑着说，“那只是拥有了我其中两样有辨识度特征的我而已，我遇到的也只是拥有了两样辨识度特征的你而已，其实那都不是我们。”
青鹿的手轻轻抚着居然的脸庞，“所以，现在的我们，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