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府,南园。
赤裸着上身的顾御,呼吸平稳的昏睡着,整个人趴在凉床上,深浅不一的多道血痕,齐齐地展现在背后地皮肤上。
姜小牙将最后一根银针抽了出来,轻轻的叹了口气:“还好之前的药为他稳固了经脉,加上习武之人的身体,倒也没有伤到筋骨,只有些皮肉外伤。”
顾彩彩舒了一口气:“小牙,你去休息一下吧。”
“彩彩姐,我就在这里吧,他还没有醒过来,我...我还可以随时注意情况。”姜小牙看着顾御喃喃道。
“好吧。那御儿就先麻烦你了。”顾彩彩看了两人一眼,三步一回头地出了房间。
顾维焦急地问道:“闺女啊,御儿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顾彩彩生气地白了顾维一眼。
“那就好。”顾维点了点头:“现在是那个女孩在照顾御儿对吧?原来她就是药圣先生的弟子啊。欸!闺女啊,你怎么不理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两人一同离开了南院,顾彩彩径直的走入顾府那偌大的厨房,朗声道:“今日起,家中吃食以小少爷的痊愈为主!稍后让人送药膳的方子过来。其他吩咐了的人,全心照顾小少爷,若是有差错,就别留在顾家了。”
此刻顾彩彩拿出了女主人的气势,一众仆从侍女齐声应道:“喏。”
反倒是真正的家主顾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一边,点声不做。至于大管家胡伯,在送顾御入房间后,便急冲冲的跑了出去买药了,步伐矫健一点都不像个老头。
顾府门前,许家吃瘪,“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的消息被快速传到了各方。
雍王将一个口酒吐到了池塘中,骂了句:“废物!”
工部尚书余泽静静的思索着。
雍王看向余泽:“余大人在想什么?”
余泽说道:“回殿下,臣只是在想,这顾大人,很聪明。”
雍王捏了捏自己双目之间的鼻梁,说道:“平时看着懒懒散散,对朝事毫不关心。可这对自家人,却是凶狠至此啊。”
余泽淡淡道:“至少,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你是在夸他?”雍王瞥了余泽一眼。
余泽赶忙拜下:“不是,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倒也不是全无消息。”
雍王眉头上挑,问道:“哦?说来听听。”
“这件事上午发生到下午顾府门前对峙,然后许敬失败,回去。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顾家。至少说明,顾家不在明王那边。”余泽认真地说道。
“但是顾家的意图还是没搞清楚,顾家有多少本家力量来了京都,也不知道。”
“淡定,殿下。今天过后,这顾维依旧是侍郎,顾家又不会跑,来日方长嘛。”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许敬...我是不敢用了。”
“殿下,有人会处理的。”
“行,那本王就看着吧。对了,那个柳城消失了,你有办法找得到吗?”
余泽苦笑一声:“殿下,下官管的是工匠,不是皇城司的探子。”
明王府。
明王和礼部尚书郎中溪也在长廊里踱步而行。
“倒是小看了顾侍郎了。”明王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无奈。
“但是,殿下早就料到这这个结果了。”郎中溪缓缓说道。
“许敬失败的结果,自然是料到了。只不过这顾家的方法确实让人意外,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办法。”明王在侍女的手里拿了一把鱼饵扔在水里,水面立马翻腾起来,上百条鱼在水中游来游去,都想吃到最多的鱼饵。
“这顾家是不能选择的,即便是正式代表本家,也不会轻易动作。而且,这出苦肉计,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闻言,明王面露感兴趣的表情。
郎中溪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上面。
明王哈哈一笑:“或许吧,而且这次事情似乎把药圣的徒弟卷进来了,现在药圣在帮父皇调理身子,作为有功之人,自然是要安抚一下的。”
顾家大门前的闹剧散去后不久,三帮人前前后后的从不同方向来到顾府,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顾彩彩的那些朋友,以及赵东西。
门子是认识的,赶忙将众人请了进去。
众人来到到了南院。
“彩彩!”林静音和叶蓉一人一手拉着顾彩彩。
“没事了没事了。”顾彩彩嘴上说着,倒像是在宽慰自己。
“彩彩,今天的事。我们....”李吉祥欲言又止。
顾彩彩笑摇了摇头:“没事的,我明白的。你们看,这事我们自己不就解决的好好的嘛。”
叶不凡一脸不忿:“改天让我遇见这许攸,老子再让他当一次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