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虽然为姐姐打抱不平,但是也不敢太过放肆,甚至有些仗着当年的情义去胡闹的意思。
赵东西心有愧疚,所以才会任他胡闹。要是真想收拾,境界差距在那里,即便是受伤痊愈不久的赵东西也能十招之内击退叶不凡。
“老舅,诸葛呢?”
“这几天在钦天监和楼里往返跑,昨日事成,已经住进钦天监了。”
“他那阴阳家的身份这么好用?”
“应该吧。”赵东西也不确定。
“那…随他吧。”顾御摇摇晃晃的。
酒过三巡,雅间内气氛非常融洽。众人不得不惊叹这小涂图的酒品,得知他有个酒鬼师父后才恍然大悟。
陈年的桂花酿对于现在的顾御更是后劲十足,顾御头脑发昏,受不了叶不凡挑拨,脑子一热,多喝了两杯,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只是对于爱酒的人,尤其是习武之人,这桂花酿终究醉不了人。
中午时分,众人也有些困乏,便在这雅间内睡去。
直到黄昏时分。
雅间里,除了顾御,众人皆醒来,正准备散场离去的时候,一个侍从带着两个护卫出现在门口。
“诸位公子,今夜小主人设宴,特遣小仆,邀请诸位公子。”
黄昏时分,琼玉楼顶,最是京都美景。
琼玉楼屹立在京都近半个世纪,历经风雨,却依旧屹立不倒,不得不让人感叹匠人工艺之大能与精巧。
顾维坐在顶楼,看着天边夕阳。
突然一个身着暗金纹锦衣的身影出现在身边:“铁塔行云,昏黄天地,顾大人好兴致。”
“你的百晓堂观遍世间变化之快,什么美景没见过,这怕是你最常见的景色了。”顾维放下酒坛,懒洋洋的躺了下去。
锦衣男子也跟着躺了下来:“多久没这样了,坐看夕阳了?”
“好几年吧…”顾维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哪有你们记性好啊。”
“六年零五个月。”锦衣男子提醒道。
“今日特地过来,是想告诉我你记性有多好?”顾维看向锦衣男子。
“哎…你看你,就不能单纯的找挚友喝顿酒?”锦衣男子自顾自的拿起酒坛喝了一口。
“喝完了,可以说了。”
“没意思。”锦衣男子撇了顾维一眼:“你猜,在这几个小家伙送药的时候,顾府的影卫挡了几路人马?”
“十一路…能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
锦衣男子觉得自己卖了个很傻的关子,他换了个说法:“这背后是谁你可知道?”
顾维也不回答,坐起身来准备离开,锦衣男子赶紧拉住:“等等等…你这人真没意思!我费尽心思帮你查,多卖两个关子都不行。”
“说不说?”顾维将酒坛子拉了过来。
“你真是…域外漠渊以及…”另一个名字,锦衣男子没有说出来,只是拉回酒坛,手指沾上酒水,在桌上写了起来。
看清桌上的字后,顾维伸手抹掉,脸上露出嘲讽:“千百年来都是这点事…我顾家何时才能离开这牢笼啊。”
“现在可以喝酒了吧?”锦衣男子没好气道。
“喝吧,喝吧,不过这个漠渊是什么东西?”顾维问道:“两者有勾结?”
“漠渊是西域诸国的一个势力,平时隐藏很深,西域复杂,太多底细打探不到。至于和那边是否有勾结…说实话,根据目前查到的,更像是顺势为之,不是谋定后动。”锦衣男子解释道。
顾维陷入沉思,良久:“好,我知道了。”
“行了,酒也喝了,事也告诉你了,我走了。希望下次再这样坐在一起,没有这么多事!”锦衣男子站起身来:“最后问一下,这事怎么没找天知?反而找我们百晓堂?”
“想听实话?”顾维一脸坏笑。
“最好是实话。”
“此事说大也大,顾府没有天知令牌了,而你们便宜些…”
“…”锦衣男子一个没站稳,差点掉了下去:“你真不要脸…”
说完,便消失在玄关处。
“谢啦!”顾维朝着前方喊了一声。
某个小巷子里,锦衣男子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生意场上讲生意,我们是不是也要涨点价了?”
永平街尽头,永平王府。
涂图觉得这是他在京都皇城见过最低调的府邸大门了。
“来京之前就听说,永平王府掌管整个皇族的生意。没成想这贵族门楣却如此朴素?”涂图感慨,这与那毫不掩饰自家富裕的顾家大门有极大的反差。
“小涂图,你们读书人不是最不喜金银之物嘛?”李子峪玩笑道。
“那不是读书人…”涂图摇了摇头:“是傻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哪来的书?路上如何生活?喝西北风嘛?”
“哈哈哈,有趣有趣!”
“当年老王爷在朝,可以说比肩当朝首辅大人,尤其是王爷主司科举的那几年。年年门庭若市,想来投卷之人不知几数。可是老王爷退出朝堂接手生意之后,那些所谓读书人更是连这条街都不来了,因为永平街除了寥寥几个贵族府邸,剩下的都是京都的富商巨贾们,真是可笑。”李子峪缓缓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