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不在京都多年,有所不知。如今的国师不碰医药之道的…所以,国师一身通天的本事,却出不得手。”
“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云启冷哼一声,离开了。
“顾三爷慢走。”刘立方行礼相送。
......
不多久,顾云启便回到了家里。
妻子赵映雪正熟练地帮顾云启卸下伪装。
“夫君,这天知这次所为何事?”赵映雪问道。
这种事自然不会瞒着妻子。顾云启也如实的将消息告诉了赵映雪。
“二哥的想法不无道理。”赵映雪说出自己的看法:“现在悍匪流窜到这的消息还没有被京都那边知晓。那些暗地里想要对付王府的人怕是也在寻找这群悍匪。”
“悍匪中的那个磐心境高手不就是那些暗地里的人派出来的?他们还需要找吗?”顾云启没想通。
“非也,妾身是猜测这暗中不止一家。本来我猜测是哪一家想要用这些宝物来向王府做交换,但这群悍匪逃窜的方向非但没有靠近京都,反而向南跑到这千里之外的江南山地。着实让人看不懂。如今东躲xZ的,这悍匪高手怕是想传消息也传不回去。”赵映雪将易容的面具小心翼翼的收进了盒子。
“二哥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正好天知的消息又快了一步,才下此决定。”顾云启说到。
“可是,二哥不怕老王爷误会吗?”
“顾家与永平王府是合作关系,没有理由危害王府。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回虎头和夜明珠,老王爷就算知道背后是谁,也只能等着秋后算账了。”顾云启说道。
突然安静下来,顾云启看了看妻子,赵映雪眉头微皱,心不在焉的收拾着易容工具。
“夫人在想何事?”
“二哥的想法是让御儿去?”赵映雪问道。
“是。”
“可是我担心。御儿从未离开过我们身边,第一次出去就要去京都?”
“御儿十五了,该出去走走了。”顾云启想了想说到:“而且我想着,二哥怕是还有一个考虑。御儿长大了,该去认认家人了。御儿从小不在顾家长大,与两个姐姐却从未碰面,没有姐弟感情。这以后,如何能携手承担顾家重任?”
“……只能这样了吗?”赵映雪叹了口气,心中却也只能承认二哥顾维的想法是合适的。“不过,妾身有个疑惑。这国师可是道门第一人,道门除了那丹药之术,医药之术也并不差,为何不去求国师出手?”赵映雪当年没有在京都,未曾经历十六年前的事情。
“当年,前国师的案子结束后,当时京都的道门,凡是牵扯炼丹一道的全部被问斩。当时的先帝病入膏肓,也愈发癫狂。差点发出问斩天下道门的圣旨,虽然被大臣们及时拦下,但也将道门吓得不轻。
新帝登基后,为了平息皇族怒火,当世道门第一人,武当山天师张望仙下山入了京都。那一天,天下道门集体焚毁所有金石炼丹的书,以明志。而张望仙也成为新一任国师,更是亲口说出再也不碰丹药一道的话语,而他的做法更加决绝,更是连医药之道都不碰了。”顾云启毕竟是当年的亲历者,便将天知那边的说法更详细的说给了赵映雪。
“原来如此。难怪,世人都说国师虽然得到天子的信任,但却只是整日坐在观星台看星星。”赵映雪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御儿去吧。京城也有赵家在,还能让御儿出岔子不成!”
顾云启和赵映雪来到这小地方,家族里自然会派人跟着,顾家的身后自然是天知以及暗地里的顾家护卫。
而赵家,虽然极其富有,但是作为是江湖商贾世家,却没有那么敏感。
所以在顾云启夫妇来到这里几年后,赵家老三,也就是赵映雪的小弟赵东西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不过没有在夜合县,而是在邻县岳州府数一数二的大县城,嘉羿县买了宅子。
统管赵家在江南的生意。同时也是像顾家一样,作为赵映雪的后背依靠而存在。
平时的团圆佳节,顾御一家就是在这里与赵家团聚一下的。
所以真按感情亲疏的话,顾御对这舅舅要更亲近些。
这也是没办法,顾家三兄弟,老大顾世堂在南海本家,老二顾维身处京都,老三顾云启作为一地父母官,也不能擅自离开管辖之地。多年来也只能书信不断,见面却是困难。
至少在顾御的印象中,对爷爷是非常模糊了。
“你想让东西送御儿去京都?”
“对,而且京城那边…赵家也该有个人过去坐镇了。”赵映雪说道。
赵东西是赵家家主的第三子,却是赵家主老来得子。实际年龄比顾御都大不了几岁。
当年跟着来到嘉羿县立足的时候,身边都还跟着不少照顾起居赵家老仆。这小东西也是继承了赵家经商的才能,年纪轻轻便从老仆手里接过生意。如今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已经接管了赵家在江南所有的生意。
赵家主母生下赵东西后,一两年便因病故去,所以赵东西一直由长姐赵映雪照顾。
直到赵映雪与顾云启成婚。
对赵东西而言,长姐如母。
“等东西到手了,我去和御儿说。”顾云启做好了决定,心中却依然有些烦恼,他决定亲自出手,锤一锤这个悍匪高手。
虽然这群悍匪只是些小喽啰,但是不妨碍顾云启出气。
“对了,有机会啊,就让御儿去一趟西北,然后回一趟南海老家吧,两个老爷子想念的紧。”顾云启突然笑道:“既然放他出去了,就多跑一跑,说不定带个儿媳妇回来了呢。”
听到这话,赵映雪脸上略微发红:“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脸皮这么厚吗?”
“哼!当儿子的难道不应该随爹嘛?!”
……
千里之外,世间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也是世间最坚固的城市,大华国都——京都。
此时的永平王府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本该随着王爷寿辰而忙碌热闹的王府,现在却鸦雀无声。
所有管事和下人走路都轻悄悄的,生怕吵到那位花甲之年的老王爷。
永平王李元坦,自从许多年前退出了朝堂后,便断开了与朝臣们的往来,但是他的影响却并未减少多少。
因为他掌控着整个皇家的生意,也可以说,他掌控着京畿之地的经济命脉,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老王爷愈发没有永平王的威严,反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富商的气息。
这种气息,同样存在于西北巨贾赵家的老家主的身上。
多年来,许多人都快忘却了,这是一位曾经在朝堂之上、龙椅之下能指点江山的王爷。
甚至,他更是在上一代皇权更迭的时候,先帝和新帝都能放心的让其监国的王爷。
身为永平王的威势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藏起来了。
在其位谋其政,成为一个商人以后,王爷的架子并不利于行商。
然而,只是打了个盹而已,许多人却忘了,卧着的是老虎,不是狸花猫。
看着自己的孙儿,小世子李吉祥熟睡在床上,而身上却扎着银针。
老王爷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看着那棵青葱茂盛的树。
“来人,去一趟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