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苦看完以后，却很高兴的收下了。李子峪看到这幅画竟然能得到堂堂药圣的欣赏，本来有些忐忑的心突然安定了。

姜小牙有些许疑惑，她师父一生的爱好是求医问道，并不是书画之道。这么些年，那些来求医问药的权贵，送上了不知多么名贵的字画，也未曾见师父多看一眼。

顾御也是如此，这幅画只是一幅山水古画，年代也不过百年前，这孙先生若是想要古画，那怕是时间再久远一些的古画都能得到。难道这画还有其他玄机？

孙若苦见到姜小牙和顾御疑惑，笑着解释道：“老夫确实并非爱画之人，可这幅山水古画，你们可知画的是哪里的山水？”

三人皆摇头。

“十万大山！”

三人还是不懂，毕竟十万大山中的风景地数不胜数，就连顾家挂着的用来装饰的那些画里也有不少十万大山的风景，并不稀奇。

“你们看这山中的纵横连接的阁楼，这是药王谷啊。”孙若苦继续解释。

顾御和李子峪没听过，但是姜小牙作为神农谷的弟子，自然不陌生。

药王谷不仅是十万大山中一处峡谷的旧名，更是神农谷的前身。在神农谷的记载中，百年前天下战乱，药王谷受到波及，毁于战火。

文渊学宫出面庇护了药王谷的剩下的门人。直到大华王朝安定天下后，才重新回到十万大山中建立了现在的神农谷。

孙若苦虽然没亲眼见过真正的药王谷，但是他是从神农谷建立之初便拜入了神农谷，但那个时候还能在药王谷的旧址中模糊的感受到当年药王谷的风光。

姜小牙也很借着好几只蜡烛的火光，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便是药王谷的真貌？”

孙若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神农谷里保存的那幅药王谷的画像本就因为战火而变得破损，等你看到的时候，更是已经在谷里存了几十年了。自然更加不清晰。你没认出来也正常…”

如今神农谷已经立派六十多年，而孙若苦如今古稀之年，已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药圣，那药王谷的旧址，早就是森木茂盛，野兽盘踞，完全一副原始森林的样子了。

而这幅画，也是孙若苦第一次在他人的画作中见到百年前的药王谷的样貌。这幅画，对于整个神农谷来说都有很大的意义。

等到孙若苦说完，顾御才明白这孙先生的欢喜之意从何而来了。

“李家小子，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啊。”孙若苦缓缓说道，然后将古画小心的收了起来。

孙若苦这一句话，让李子峪受宠若惊，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何，老管家听到他要去拜访孙若苦的时候，执意要他带上这幅古画了，想来是他爹希望这个送画的机会留给他。

李子峪赶忙起身拜谢：“一幅古画而已，哪敢承前辈之情。”

神农谷药圣的人情…太重了。

见到李子峪的样子，孙若苦又开口：“那算老夫欠楚阳王府一个人情，你不必紧张。”

“这画在府上库房存放了多年，应该是当年晚辈的祖父寻来的，想来应该是那时便想送给前辈的。没曾想…”李子峪没再说下去了

“是啊，没曾想，逍陆兄在多年前就逝去了，神农谷一别，便再也没能再见一面。”孙若苦感叹一声。

他与老楚阳王李逍陆相处的时日并不算长，但投缘的二人依旧成为好友。只不过，到了孙若苦到了如今的年纪，那些昔日的好友也不剩几个了，他早就习惯了。

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去感伤回忆，而是问到：“李家小子今日是有何事情要询问老夫吗？”

李子峪连忙道：“前辈莫要打趣晚辈了，晚辈怎敢询问前辈。只不过今日确实有要事需要请教前辈。”

说完便将羊皮纸取出铺在桌子上：“前辈，这张羊皮纸上的文字，您认识吗？”

孙若苦看着羊皮纸。

半晌，他问到：“老夫可以先问问是什么案子吗？”

“当然，前几日活捉到一个暗榜的杀手，本想从他身上审问消息，可这杀手似乎中了一种蛊毒，只要这杀手想说出什么关键消息，便会遭受剧痛，痛到令人口齿不清晰，然后昏死过去。”李子峪简单的说了一下：“后来我拜托太医院的御医帮我研究一下这种症状。他们找遍了已知的古籍都没有找到，只是目前来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蛊毒大多来自南疆，这张羊皮纸便是从一些未被破译的南疆古籍收藏中翻出来的。”

“子峪哥既然不认识上面的字，那怎么确定这上面就是你想找的东西？”顾御问道。

“我也不确定，只是太医院没人认识，所以我才拿出来想找别人请教嘛，这些古籍孤本很珍贵，我一次也只能借出一份，而且两天时间就要归还…还挺让人着急的。”李子峪有些无奈道。

李子峪说完，他们三人便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孙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