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下重手的理由?”
“对。”
“很好。”顾维笑了一下。
“爹!弟弟他只不过是一时冲动。”顾彩彩见到顾维发笑,以为顾维是气到不行了。
没想到顾维却摇了摇手:“御儿,我这是夸你。”
“?”顾御和顾彩彩同时一愣。
“我顾家历经三代,至今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南方世家,真以为就只是皇帝送的富贵?”顾维将顾御扶起来:“最重要的就是我顾家用真心换来的那些朋友!是他们在我们顾家发际的时候站在我们身边,而我们即便富裕起来了,也不忘带着他们一起发财,守望相助。不然,你以为皇帝为何如今暗地里还忌惮着顾家?因为我顾家的东西早已不是皇帝说拿就能拿得走的。”
幸亏在场只有三个人,就在顾御进堂的时候,胡义就在外面守着,让所有下人都不许靠近中堂。
“我很开心,我顾家的未来是一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你说的对,若是朋友受屈都能一笑而过那还不如死了算。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我顾家又不是怕了他许家,有仇为何要隔夜?”
顾御脸一红,没想到说过的话也被传回来了,只是为什么自己听起来却这么尴尬。
“放心吧,御儿,没事的。一切有二伯在。”顾维拍了拍顾御,又看向顾彩彩:“满意了吧?”
“谢过二伯。”
“这还差不多。”顾彩彩露出笑容拉着顾御离开了中堂。
皇宫,御书房。
一身黄袍闲服的文德帝坐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奏章。
皇帝的对面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老者。
三人时不时交换着意见。
中年人便是大华史上最年轻的门下侍中曹冠,而老者便是尚书令林书豪。
三人讨论许久终于拍板定下了方案,他们今天讨论的主要是沧江沿岸初夏汛期洪涝治理的问题,虽然每年汛期都要讨论一下,但今年似乎雨水变得多些。
其实这些年总体还是在可控范围,因为愈发发达的水运,倒逼着沧江沿岸各地不断拓宽支流的河道。不像先帝时期的一次特大灾害,沧江下游的一处低地势的地方,直接变成了几百里的泽国。
见到年轻些的曹冠都不自主的扭动身子,文徳帝说道:“两位爱卿辛苦了,一会随朕一道用膳吧?”
曹冠拜谢:“谢陛下。”
林书豪倒是推辞了:“老臣谢过陛下,不过今早出门前,老臣家那孙女在埋怨臣,多日不在家吃饭。今日大事已毕,只待执行,臣便不多留了。”
文徳帝哈哈一笑:“没成想,林爱卿还如此疼爱孙女啊。”
“犬子不争气,就给我留这么一个宝贝,臣自然要紧些。”
“哈哈哈,既然如此,朕再留下去,便是朕的不懂事了。”皇帝打趣道。
“微臣不敢。”林书豪赶忙拜了下去。
“哈哈哈,爱卿不必紧张,朕开玩笑罢了。那曹爱卿可要陪朕多喝两杯。正好这两日也不上朝,两位爱卿回去后多休息。”
“喏。”
这时皇帝近侍大监万忠公公走了进来,对着文徳帝小声的说了几句,便退在一边。
然后皇帝脸色有些怪异了起来。
正准备离开的林书豪和曹冠相互对视一眼,停在原处。
皇帝说道:“刚才朕听闻了一件的事,许侍郎的儿子,被顾侍郎的侄子…打成了猪头。”
两人同时一惊:“请问陛下,是何缘故?”
“为了一个女娃。”
林书豪若有所思的站在一边,倒是曹冠问道:“陛下,这京都哪天没有了官宦子弟起争执才叫奇怪,这年少轻狂的公子哥为了争个女子大打出手都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倒也有些道理。听说那女娃,是孙药圣的弟子啊。”皇帝说道。
孙药圣虽然是因为李吉祥的病,被永平王府邀请进京的,文徳帝听闻后也将其请入宫中为自己调理了一阵身体,期间宫中那些御医都获益良多,单是那料理身子的药方,就效果明显,近来文徳帝明显的觉得精神比以前好多了。奈何高人总是不喜欢约束,所以文徳帝才通过永平王赏了皇城里一座比较僻静的宅子给药圣居住,同时还送了一座药庐给他。
“陛下,这顾侍郎的侄子,刚来京都不久,老臣的孙女与顾侍郎的女儿交好,自然也与他相熟了。当日在永平王府老臣见过,是个温和的孩子,听我家孙女说现在还是带病之躯,怎会做如此出格之事?”
林书豪当了一辈子官,更是身居高位多年,以他的眼力,判断一个孩子还是很准确的。
这点皇帝深信不疑,林书豪继续说道:“而且这顾御,就是顾家三郎的嫡子。”
文徳帝惊讶道:“原来他是顾云启的孩子?那你说他温顺倒也是多少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