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御三人则轻装出城,走小道前往沧江边的码头。
沧江是京畿之地的南方边界,江面宽度接近二十里,而且由于是汛期,江面水势更是汹涌不停。
沧江江畔,某片密林里。
“我现在看谁,都像要来抢东西的。”顾御挑了挑肩膀,让藏兵匣的背带挂的更稳。
“那药还好吧?”赵东西问道。
“无碍,这藏兵匣还是挺紧实的。”顾御拍了拍背后的藏兵匣。
涂图盯着河岸和远处的码头:“咱们怎么过去?”
“坐船…”
“对!坐船…还用你说!”涂图一拳打飞顾御。
“走了几个码头了,人来人往的。那些个拿刀拿剑的人都不遮掩一下嘛?”顾御嘀咕道。
“朝廷向来不管江湖中事,只要不殃及这里的老百姓,那些衙吏管他拿不拿刀呢。”赵东西说道。
“漕运…对啊!不是说顾家掌握天下半数水运嘛?咋就没人来帮我?”
赵东西笑了一声:“你这顾家公子,真不像顾家的,你都说了只有半数水运。这沧江乃是京畿之河,这京畿之地的水运,自然不在顾家手里。”
“老舅你又清楚?”
“赵家生意遍布各地,商货的运输上与顾家合作十多余年。我怎么会不了解?”赵东西笑道:“顾家本就想着远离京都,京畿之地的生意,不会染指的,同时也是给别人留条活路嘛。”
“原来如此…那这麻烦了。”顾御挠了挠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赵东西看着顾御冥思苦想的样子,心道:离顾二爷的目的,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涂图盯着前面思索:“这码头被堵成这个样子,如何上下货物?那漕运帮的居然也不管?”
“看来那归元录,有门派估计许了漕运帮重利,拿下这个码头几日还是没问题的。”
漕运帮是这群水路上讨活的总称,其内也分了很多帮派,但总归一个,就是利益。有足够的利益,码头让几天又何妨。
顾御突然躺在地上,左右翻滚。
“你在干什么?”涂图惊讶的看着浑身灰尘泥土的顾御。
“装落难的老百姓啊!”顾御拍掉多余的泥土石子,一身白色的布衣已经变成了褐色。
“你这聪明劲怎么忽有忽丢的?”涂图白了他一眼。
“咋?”
“你看看这个情况,有哪个老百姓敢去码头?漕运帮的帮工都变成江湖人了。”涂图指了指码头的方向。
“……”
“先伪装!”赵东西突然也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他身上也是一身素色衣服,云秀锦衣早就脱下来,被老王掌柜带走了。
涂图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对舅甥:“那这个怎么藏?”
他指着顾御的藏兵匣。
“不用藏,谁会看得上一把生锈的刀?”
突然码头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出现了冲突。
三人相视一眼,决定先去码头上试探一下,而且漕运帮的大船也要明天才能载人渡江。
涂图也是没办法,有样学样的也在地上翻滚两圈。
三人带上斗笠遮住面容。
“你说,那什么归元录会不会就是这个虎头金?”顾御小声对涂图说道。
“不可能吧?这金子表面线条光滑,虽然雕得栩栩如生,但是也没见有文字刻在上面啊。”
“藏于里面呢?”
“且不说融化这金子需要多热的焰火。就这么点大小的东西,如何藏得住一本能把书写厚的佛经注释?”涂图摇了摇头,否决了顾御的猜测。
“嘘,不要讨论这个了。”赵东西提醒道。
顾御立马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