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他有功,就不赶他了:
“好吧,愿意留下也行。”
“只是以后休要做偷鸡摸狗的事儿,若犯到姑奶奶眼里,绝不饶你!”
听说可以留下,他笑,无心笑,周昏淡也笑,露儿更是要笑。
他果然聪明伶俐,将露儿交给无心,小跑过去,帮陈飞雪一起卸马、赶马。
刚刚忙完,赵凝霜从正厅里跑出来,大呼小叫的:
“怎么了?怎么了?为何那边闹哄哄的!?”
“无心、雪儿,快……”
一句话未了,陈十九要巴结当家小姐,一步上墙,两步上房,三步出院,紧接着便消失在大路两旁的树木之间。
眨眼去,眨眼回,突然又出现在南边围墙上,手指东面:
“小姐,不好了!”
“顽仙的兵马!”
人人都说顽仙的兵马要来,从月初说到月末,从上月说到这月。
可说来说去,也没谁见到顽仙兵马真的来。
久而久之的,全都掉以轻心、放松警惕了。
如今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真如被迎面打了一巴掌,打的措手不及,打的不知所以。
好半天后,孟清霞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叫一声:
“姐儿、哥儿,快关上大门!”
“我们这里是粮铺!贼兵定然不会放过粮铺!”
无心和雪儿几步冲到门口,正要关门,一群难民跑过来,又是哭、又是喊:
“公子、小姐,求求你们,放我们进去吧。”
“周围十几里,只得你们这里有城墙啊!”
“若跑到荒野里,无遮无挡的,我们必死无疑!”
赵凝霜首先想到的是:
“你们怕不是要趁乱抢我的粮食么?”
陈十九又一个飞快的来去,再次大喊:
“已经杀过来了,还有十里!”
“不少于二百兵马!”
那些难民哭喊更凶,有的甚至要顺着门缝往里挤。
可虎狼姐弟一人守着一扇,凭他们那点儿力气,如何挤得进来。
赵凝霜犹豫难决。
倒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自幼在奴儿干长大,几乎日日被抢劫。
至于抢劫她的,没有一次是顽仙,都是过路的野人、罪囚。
说白了,就是难民。
所以她对于人性,并不十分信任。
在奴儿干这等地方,慈悲和善良等于自寻死路。
她可怜别人,却从来没有人可怜过她,反而抢她、害她。
无心已经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真如陈十九所说,绝不少于二百人。
他也是急了,大喊一声:
“姐儿,那边猪多狗多,我们人手却少,如何打得过!?”
赵凝霜如梦初醒。
是呀,我们也需人手!
凭这一家六口人,如何抵抗的住顽仙二百兵马。
何况,二百只是前阵,后面可能会更多。
更别提顽仙兵马,个个是刀枪不入的呀!
她当即下令:
“放他们进来!”
“谁也不许动我的粮食!胆敢乱动一粒,立刻扔出去!”
虎狼姐弟打开大门,难民蜂拥而入。
包括那个忠显校尉和十几雇工,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