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绳索,挂住东面粮仓屋檐,一跃上房。
再挂住东面围墙,一跳过墙。
他记得,此前赵凝霜领着众人,是朝这边走。
却不知他们家究竟在哪里?
正一筹莫展时,见路边有许多荒草、树枝胡乱堆起的简陋、矮小草棚,其中住着许多难民。
他跑了过去,将一人拉起,焦急问:
“你可认得一个叫魏无心的?”
建州卫本地人,没有不认得奄王府狠如狼魏公子的。
就连逃难来的难民,也有一大半认识。
此人虽然摇头,旁边的却说:
“你问的可是奄王府魏公子?”
“奄王距此不远,你沿着大路一直向东,大约十几里,便看到奄王府了。”
他不敢耽搁,飞驰而去。
十几里路,凭他脚力,半个时辰便到。
一跃上墙,再跃进院,恰落到脏湖边。
未等看清周遭形势,听得左手边轰隆隆一阵响。
扭头看时,虎狼姐弟仍穿着千斤重甲,正绕湖奔跑。
他忙大喊一声:
“姓魏的,我正寻你!”
“直!”魏无心也看清了他,慌忙收脚:
“哈哈,你不是那断了腿的猪狗,你怎么来了?”
陈十九知道他们姐弟俩能打,却不是能够当家做主的,忙问:
“当家小姐哪里去了,我有要紧的话和她说!”
虎狼姐弟见他神色不对,不敢耽搁,慌忙领着他进了西院。
赵凝霜正在屋内长吁短叹,伤感她那未曾得到过,以后也永远得不到的粮食。
虎狼姐弟引着陈十九进来,他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并补充一句:
“当家小姐,如今张朝奉被他们关押在粮仓内。”
“他们是等着那个叫魏禾的回来,要将二人一并解决。我们若想救人,应该尽快动手,不敢耽搁。”
赵凝霜听罢,急的不行。
张朝奉和魏禾生死,她倒不在乎,她心疼的是那些粮食:
“仙公爷爷呀,我们累死累活的打理粮铺,钱财没落下一文,粮食也没拿回一捧。”
“他突然冒出来,就想把粮铺搬空?他好不要脸呀!”
一边骂着,她率领跟班们出了门,风风火火要去寻吴竹中算账。
孟清霞谨慎,轻声提醒一句:
“姐儿,这样大事儿,我们须是要先问过先生才行。”
不等赵凝霜去问,书仙朗声道:
“恻隐之心,仁也。助善之心,义也。”
“学文习武,正是为行仁义之事。此事仁者应为,义者当为,学生们理应尽力而为。去吧,务必小心。”
无心也想救人,但他又懒又馋的,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能让别人动手尽量自己不动手,所以赶紧问了句:
“先生,既然是仁义之事,为何不让玉竹师兄……”
话没说完,玉竹打断:
“区区三十几人,也要师兄出手么?”
“学文明理,习武惩奸,这正是你们检验武艺的机会,不得躲懒!”
他不觉得这是给他检验武艺的机会,只觉得玉竹比他还懒,叨咕了句:
“其实不就是懒得动么,直!”
不由分说,酷爱打架的陈飞雪拉着他一马当先,出了院门。
众人紧随其后,亦大步奔着粮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