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最终六皇兄竟成了堂兄?而我那真正的堂兄又去了哪里?”祁念瑶满脸疑惑地询问道。她那双水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之人,似乎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四公主,请容微臣细细道来。当初微臣自太子府离开以后,便想到了,倘若太子府的众人未能寻得六皇子的下落,定然会对在太子府封禁之前出去的人展开调查。如此一来,即便六皇子暂时身处微臣手中,也难保不会遭遇危险。”
“微臣当时仔细想过,觉得将这孩子交给宁亲王或许方是最为稳妥的。但是当时宁亲王是和皇上一起出的都城,事情危急,别无他法,臣只得冒险一搏。”
“于是微臣特意多绕行了好几条街,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到宁亲王府的侧门。当时开门的人是墨管家,他一见微臣神色慌张且怀中还紧抱着一个孩子,二话不说,当即就让微臣进了府。”
“进入府邸之后,微臣赶忙将孩子交到了宁亲王妃手中。为避免引起他人猜疑,微臣不敢久留,旋即匆匆离开了宁亲王府,径直返回自家住处。至于此后的事情,微臣确实一无所知。直至宁亲王年满九岁之时,微臣偶然间瞧见他右肩处有一块醒目的红色胎记,才恍然大悟知道他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那为什么事情过去了以后,方太医您并未将此事告诉我父皇呢?反而一直隐瞒至今!”四公主秀眉紧蹙,面露不解之色,美眸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方太医。
只见方太医微微躬身,一脸凝重地解释道:“回四公主,当时宁亲王与宁亲王妃皆已不幸离世。失去双亲庇佑的宁亲王,即便有皇上和太后的庇护,依旧遭受了诸多暗中算计。倘若此时再让宁亲王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那么那些对宁亲王心怀不轨之人必定会变本加厉地下毒手。皇上和太后也许能够短时间的护住,但如果真的要下手,也不难。”
听到这里,祁念瑶的嘴角微微紧闭,少顷,她轻轻点了点头,缓声道:“本宫明白了,方太医今日前来为本宫诊脉,实在辛苦。”
方淮序心领神会,连忙拱手作揖,恭敬说道:“四公主言重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所幸四公主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还需多加调养,切勿过于操劳才好。既然如此,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他缓缓转身离去。
而在宁亲王府内,一名头发略显花白、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妇人,正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她慢慢地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床上熟睡中的季之礼。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妇人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终于,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轻轻地触碰一下季之礼的脸颊……
床上的季之礼似乎有些感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妇人,一时间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讶地说道:“心姨?您怎么在这里?而且......您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