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为之一静,都没想到看起来最有锋芒的林慕白心中竟然是这般想法。
安身立命?难道他有什么苦衷不成?
山涛和刘伶等人听了也是有些意外,不过随后想到了林慕白所经历过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些了然。
暗道这梵净宗的宗主还真是给老八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们也只能想到这一层了,饶是如何他们也绝对想不到这林慕白竟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安身立命也绝不是他们以为的那般简单。
这时青衣儒士闻言开口道:
“善,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可为上。”
随后手中戒尺一点,将青气抽出,转身走向另外一个人。
不过林慕白此时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随着那句安身立命一出口,只觉得自己整个意识一轻,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突然出现。
好似之前的自己一直在背着一个重物生活,浑身缠满了枷锁,而现在的自己突然挣脱开来,抛下累赘,如梦初醒一般。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一朝顿悟,今日方知我是我!
林慕白忽然想放声大哭,又想仰天长啸,一种大解脱,大自在的感觉让他险些失控。
随着这种情绪的升华,林慕白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也是一阵颤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孕育,在新生!
这让他十分好奇,他能感觉到可能是那久久没有动静的竹简有了变化,但此时显然不是去一探究竟得时候,只好压下好奇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此时高台之上早已经闹做一团了,有人猖狂大笑,有人唉声叹气,
“这不就是独善其身吗?这也能给个上??”
道院的山长有些不服,还在那喋喋不休。
山涛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向前去,将手一伸:
“拿来吧,输了就是输了,废什么话!”
“急什么?又没说不给,等结束之后再说!”
曳落道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一旁的老院长见状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也是很好的嘛,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给个上不为过不为过。”
“哼。”
曳落道人见老院长帮腔,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冷哼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又没说不给,那个行痴秃驴你也要吗?”
“哎,老衲赌赢了,为什么不要?”
被点名的佛院山长脸色一变,瞪着眼睛道。
“我说你一个秃驴喝什么酒的?”
“你管我?我留着送人不行?”
这一道一佛又对上了,老院长见状无奈,又开口说道:
“好了,别吵吵了,到曹观海这小子了,这小子有些不寻常,你们仔细看看。”
众人闻言都闭上嘴,抬眼望去。
只见那棋盘凝聚成的青衣儒士此时果然已经来到了一个个子不高,还长的黑黝黝的弟子之前,二话不说,照例一戒尺下去。
一道青光闪过,还是那两句不带丝毫感情的问话:
“所学谓何?所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