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出房门不远后,他便赶忙问秦朗道:“秦老大,那两个的伤怎么样了?”
秦朗面色一凛,吓得黄雅倒退一步。
他回头确认左右无人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陪笑道:“秦老大,这儿就咱们两个,没别人偷听。”
秦朗白了黄雅一眼,径直向屋后厢房走去。
黄雅忙紧随其后。待一起进了室内,他便轻轻将房门关上。
秦朗走到屋内简陋床榻前,用手朝榻上一块木板轻轻一按,那床榻便吱呀一声向一边移去。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便在床榻中间露了出来。
秦朗带着黄雅,沿通道楼梯一步步走了下去。
不多时,便看到一处别有洞天的宽敞密室。这密室长宽十丈有余,中间以八个巨大铜柱支撑。正中两根铜柱上正燃着油灯,将密室隐约照亮。
室内四面壁柜之中,放置着数不清的铠甲;地上的兵器架上,整齐地放置着刀剑戟戈弓弩矛盾等物,在摇曳火光下闪烁着阵阵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楼梯处的两座兵器架被移向一边,青石地面上铺着两张芦席。
一张芦席上的人全身裹满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另一张芦席上的人背朝下趴着,裸露的阔背上同样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两张芦席中间,正站着一人。
黄雅冲上去抱着那个全身绷带的人,哭诉道:“熊老三,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啊,你可不能死啊……嘤嘤嘤嘤……”
“走……走开,老子是……是熊老四……”那人用干涩的声音吃力地说着。
“啊,你是熊老四?”
黄雅止住哭声,他吃惊地望着那人,又望了望站在旁边的那人,奇道:“咦,难道你才是熊老三?”
站着那人白了黄雅一眼。
床上那人继续用干涩的声音笑道:“老子逗……逗你呢,老子就……就是熊老三……”
“啊,你快死了还要骗奴家,嘤嘤嘤嘤……”黄雅想要用小拳来捶熊老三,拳头却硬生生在空中止住。
他回头一看,只见秦朗一脸怒容地捏着他的手腕,令他感到一阵生疼。
黄雅忙道歉道:“秦老大,奴家错了,你快放开奴家吧……”
秦朗将黄雅手腕往旁一推,黄雅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待站稳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再也不敢多嘴。
秦朗沉声问道:“老四,老二跟老三的伤势怎么样?”
熊白憔然道:“二哥背上中了弩箭,所幸并未伤及心肺,养上一些时日自然便能好了;只是我大哥全身被火烧伤,恐怕以后再也难以恢复原貌。”
他与熊黑是双生兄弟,说到此处情不能自禁,铮铮铁汉也不由得语带哽咽。
熊黑却在床上强撑着笑道:“男子汉大……大丈夫,死都不怕,还管什么……容貌不容……”
说到这里,他急促地大口喘气,又断断续续地道:“我兄弟二人……二人一胞双生,别人时常难以分辨。这下好了,别人以后再……再也不会分不清我们了……”
“大哥,你若毁容了,我也不要这张脸了,一定浴火自焚变成你一样!”熊白语气坚定地说道。
“二弟……”熊黑再也忍不住,终于哭了出来。
秦朗伸手在柱上重重一拍,怒斥道:“哼,此次任务失败,还有两人受了重伤!你们不想着怎么善后,反倒在这里像妇人般哭哭啼啼,我问你们,你们对得起死去的老将军和五千个弟兄吗?”
熊黑立时止住了哭腔,挣扎着道:“秦老大,你骂……骂得好,骂得好……”
池胡想要撑着翻身不得,直急得青筋暴起。他喊道:“秦老大,我们没完成你交待的任务,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秦朗脸上一凛,待见两人伤势严重后才略为回转。
他顿了顿,又道:“眼下自然是养伤为紧,待伤养好之后,咱们再做打算不迟。”
“那姓花的万一跑了怎么办?”池胡心有不甘。
秦朗脸色沉如寒冰,冷冷道:“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天涯海角,把他揪出来给兄弟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