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水哪里懂什么音乐,他只知道好不好听罢了。
看着眼前一脸真诚求知的公子哥,表情一言难尽。
“我想苗公子误会了,我并不懂乐曲,喝喝茶还可以,要是想讨论曲子,公子还是请回吧。”
明明刚刚上台唱歌了,现在却不承认,苗璩觉得不可思议。
这人睁眼说白话,不会是看不起自己吧!
都说五湖四海皆兄弟,他也是想结个善缘。
他还没开口,站在他身边小厮就沉不住气了。
大声道:“廖公子这是不想把曲子告诉我家公子?还是看不上我家公子?”
廖如水:“没有没有,就单纯不懂乐曲。”
他说的是实话,但眼前的两人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脸色变了变。
杜暖暖见此,急忙道:“他确实不懂,那是我告诉他,逼他上台的,你们想探讨,可以与我说啊。”
她倒挺想找人聊曲子的。
天知道来了这里,想听歌曲都成了问题。
以前没事可以戴上耳机,想什么时候听歌就什么时候听歌,想听哪首听哪首。
选择多种多样,多花费点时间,总能找到自己喜欢的。
现在到了这里,压根没得选择。
“什么?刚刚那歌真是你写的词?”
苗璩目光终于停顿在杜暖暖脸上。
不是他看不起女人,而且如今的女人一般只知道忙着生孩子,谁还会去注意其他修养,培养自己爱好!
杜暖暖:“我在书上看到的,你要喜欢,我可以把歌词写给你。”
有人与自己品味一样,心里由衷的欢喜。
真好!
人生在世,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不容易!
苗璩很礼貌,“如此,就麻烦夫人了。”
杜暖暖吩咐过来送茶的冯伟,“冯大哥,请你帮忙拿些笔墨纸砚上来。”
……
皇甫漱玉处理完手头工作过来,发现廖如水正与一个不认识的小厮大眼瞪小眼,而自家妻主,此时与一陌生的青衣男子侃侃而谈,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这是怎么回事?”
廖如水:“一言难尽。”
他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神色复杂。
要不是两人今天才认识,他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青梅竹马了。
皇甫漱玉瞥了眼与自家妻主凑到一边写写画画的少年,眼里充满探究。
从头看到脚,若有所思。
大概是他眼神太过炙热,苗璩不得不抬起头。
四目相对,眼里有一瞬间战火喧嚣。
皇甫漱玉的目光在宣纸上扫过,羊毫笔尖悬着的墨滴落在“宫商角徵羽”几个字旁,洇开一朵幽黑的墨花。
他看见自家妻主用炭笔在旁标注的“1、2、3……”,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一串暗语,刺得他瞳孔微缩。
“这是西域乐谱?”
苗璩的玉冠几乎要碰到杜暖暖的云鬓,他捏着宣纸的手指突然收紧。
“杜夫人方才说的'哆来咪',莫不是大食国传来的唱名?”
杜暖暖浑然不觉身后的空气已然凝滞,蘸着朱砂在五线谱上画下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