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白河镇16(1 / 2)

据她所知,一般旧影教团的人员开启献祭仪式,靠的就是这种叫做血肉触须怪的下位个体,他们会在需要举行献祭的地方布置这种东西。

但通常情况下,用作献祭的血肉触须怪是无法进行移动的。

是以当前这个出现在她背后的血肉触须怪,显然不是做此用途的。

而趁着它出现后的危机感刺激,精神上稳定了不少的芽可,大叫着将四周围所有在她操控中的线条朝着四面八方,全部散射了出去。

这看似凌乱的攻击,在牵制了阿约娜和旧影执教的心神后,剩余的那些全部精准命中了附近躺在牢笼中,用作培育黑蒲英的尸身。

正常状态下,芽可所掌握的法术是不具备直接毁掉黑蒲英的能力的。

这种特殊的邪神造物,最好的摧毁方式,是利用某些力场系法术聚集起来,然后制造出数千度的高温火焰焚烧掉。

这是最直接的方式,次一等的就是用水流或者低温冷冻的方式,去抑制这种生物的活性,暂时封印这些东西以待之后处理。

可惜的是,芽可既没有办法和时间去制造高温高压的环境,也没有短时间内制造出大量水流和大范围冷冻的法术。

以最为基础的凝水术或者制冷术去制造水流和低温,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倒是白河镇的巫师驻地应当是有着天气控制法阵存在的。

如果能找到那里,至少制造一场大雨不在话下,遗憾的是他们没有人知道那处所在。

思绪电闪而过,芽可利用自己的歪曲之实,感受着那些与自己控制中的诡异线条,建立了接触联系的尸体。

在她当前的视角中,不同材质的物质和不同的生命,都是由一团团色彩不一,长短不一,粗细不一,震荡扭动的频率也不一的线条所组成的。

但这种色彩、长短、乃至粗细与震荡扭动的频率都有着最基础的因子,那同样是一种线条——

一种无法去分辨颜色,但其相互编织的方式缔造了颜色;

一种无法去分辨长短,但其不同的编织方式所产生的分界线划分了长短;

一种无法判断粗细,但其编织方式的复杂度表明了粗细;

一种无法去辨析运动规律,但其编织的线团相互拉扯、干涉的幅度又象征着震荡与扭动。

如果对这些线条编织的产物足够熟悉,能够解构和重构这些线条,芽可怀疑自己能够将任何物质与生命进行相互转变和接续组合。

可这是言咒法术,她没有那个能力,这个法术最多让她窥探到了真理的边缘。

或许某位真理巫师的视角,就是这个法术的终极状态体现。

她无从去揣摩这一体现,她现在唯一能操纵的,就是找到这些像是各种线条漩涡所形成线团的活线活结,再通过拉扯使之乱掉,将该事物的编织结构破坏。

确定了那些黑蒲英的线团后,芽可找到了它们共有且联通的结构,然后用与之衔接的线条不断拉扯,试探那最容易撬动的点。

下一刻,所有爬满黑蒲英的尸体,表面的黑蒲英瞬间枯萎凋零,化作一团死灰从尸体表面掉落,暴露内里只剩松散骨质结构与血管神经的人形。

这些人形在黑蒲英的吮吸下,似乎还在产生什么新的变化,不过无论是怎样的变化,此刻终究是戛然而止。

第一次利用这个黑巫术进行实战,芽可尚不清楚将之运转到这种程度的细节与反馈,所以她浑然没有注意到,在她对线条进行着操作时,那些被改变的线团通过与之连接的线条,在被改变后反向传递了一部分力道回来。

于是那些黑蒲英凋零之时,芽可的脸色也瞬息间变得苍白起来,她急忙断掉了这种连接,将魔纹线条重新收回,组成她形体的线条才在一阵激荡的扭动中重新稳定下来。

可旧影执教和阿约娜都注意着她的状态,打击转瞬即至。

一条条血肉触须从阿约娜的裙下钻出,飙射向芽可。

与之同步的,还有从旧影执教脚下的黑暗里射出的漆黑之矛。

无视面前的漆黑之矛,芽可全力应付后方的血肉触须。

盘旋在她周遭的魔纹漩涡纷纷旋转着,结构简单的攻击,诸如漆黑之矛与此前一样,纵然性质特殊,也难逃被漩涡螺纹同化后消失的下场。

倒是血肉触须这种复杂的生命结构,魔纹漩涡的应对较为无力,只能依靠芽可自身在这电光火石的交锋中,去寻找血肉触须的破绽。

只是她到底状态不佳,没有这个心力去计算,被那些血肉触须一把抽向了...旧影执教。

被抽飞的芽可,原本因为两人对她破坏黑蒲英的举动,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而心往下沉。

但在看到自己被抽飞的方向居然是旧影执教时,察觉到两人似乎有着某种嫌隙的她不由得狞笑起来。

旧影执教藏在兜帽下的面容是怎样的表情无从得知,只是从他熟练地往后平移逃去的动作,可见是做好了准备的。

但芽可身上可还有矢能术挂着,她一个加速就追上了旧影执教。

偏斜力场帮她抵挡了经过螺纹漩涡削弱的鞭击,她的身体受创并不严重。

在她追上了旧影执教后,处于她身前的魔纹漩涡立即将这位执教团团裹住。

一条条线段探入了他的衣袖中,想要对他实施一番抽丝剥茧的操作。

只是旧影执教却带着他的衣物,转瞬溶解成了一滩漆黑的内容物。

那内容物融入黑暗的走道中转眼消失不见。

不过这种手段并不能在芽可当前的视角下隐藏,那非自然所属的线团在她眼中无所遁形,所以她立刻追了上去。

过程中她还将沿途的所有黑蒲英全部破坏,只是这次她学乖了,在进行线条干涉后立马断掉了连接。

而在她身后,阿约娜同步追着芽可,三人很快消失在了走道中。

在他们越过整个地牢中唯一有活人的两处相邻牢笼时,三人却极为统一的没有一个去注意哈姆、哈罗这两个孩子。

在他们制造的响动消失在了这不知何时建造的宽阔地牢中后。

自地牢产生某种战斗,就一直安分待在牢笼角落,一动不动的哈姆、哈罗两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牢门前,安静地窥伺着外面。

确认外面似乎真的没有了响动,那邪教徒和巫师的战斗也不知打到哪里去了后,哈姆才憋着声音说道:“哈罗,机会来了,你喊我声哥哥,我就帮你打开牢门。”

哈罗顿时不满,“我们是一同出生的,按理来说是不分先后的。”

见状,因为时间紧急的关系,哈姆也不再多谈,而是凝神下来,盯着地面操纵着什么。

一只影犬突然从地面探出了脑袋。

那并不是此前袭击芽可的影犬中的一员,而是两人在之前某些特定时刻,喜欢到处转悠的影犬中,好不容易影响控制到的一条。

其它影犬在受到他们的精神力干涉后,都是对着他们龇牙咧嘴,一副若不是顾忌着什么,随时都会咬上来的样子。

而哈姆眼前这只,则是两人好不容易试探出来的,对他们的控制毫无反抗的一只。

尽管不清楚这是为何,但两人轮流控制着这只影犬,以防止精神耗尽。

此刻瞧见机会来了,哈姆立时控制着影犬咬向牢门的铁锁。

没有产生多大的动静,铁锁平滑无比的被断开,哈姆连忙打开牢门逃了出来。

为哈罗也打开牢门后,两人高兴的相拥在一起。

终究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安全,短暂发泄了自己的喜悦后,两人重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