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兰也是个苦命的,为了这一家子付出这么多,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一位中年妇女面露不忍,轻声对身旁的人说道。
“谁说不是呢?这换亲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她大哥没本事留住媳妇,倒把她给搭进去了。如今这家里,陈金鱼跑了,她一个人操持着,还得受这些闲言碎语,也难为她了。”
旁边的人接话道,边说边摇头叹气。
“要我看啊,这陈家也没个明白人,陈金鱼做出这种事,就应该把他赶出去,别让他回来祸害家里人。现在可好,沈兰在这受苦,他们倒像是没事人一样。”
一个年轻的后生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唉,这就是命啊!沈兰这孩子心善,估计也狠不下心走。只是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眼神里满是同情。
“听说沈兰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也是个活泼的姑娘,谁知道嫁过来就遭了这么多罪。这世道对这孩子太不公平了,让她承受这么多。”
一位穿着朴素的妇女轻声叹息着,眼神里透着对沈兰的惋惜。
“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这孩子以后能想开点,为自己活一回。这日子啊,还长着呢。”
众人纷纷点头,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起来,大家都为沈兰的命运感到揪心,却又无可奈何。
陈母出丧当日,天色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村子上空,仿佛也在为这位老人的离去而哀伤。
院子里,人们进进出出,忙碌而又秩序井然地准备着出丧事宜。
白色的纸钱随风飘散,落在角落里,像是一只只破碎的蝴蝶。
陈家小一辈的人全都是一身白孝服,低着头,面色悲戚。
陈老大和陈家柱的眼眶红肿,沉默不语地指挥着众人。
沈兰站在一旁,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昨晚哭了许久。
怀中抱着沈奕博,孩子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这压抑的气氛吓得紧紧搂住沈兰的脖子,小手紧抓着她的衣服不放。
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沈兰跟在队伍后面,每走一步,都觉得脚步沉重无比。
她看着前面陈家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走在前面的陈金鱼不知为何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旁边的人赶紧扶住他,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窃窃私语。
“这陈金鱼,连送葬都这么不安分。”
“就是,一点也不稳重,你看看,那孩子一直都是沈兰在抱着,她看都不看一眼,真真是石头心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