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柱知道沈兰的话是真心的。
“沈兰,谢谢你!”
陈金鱼的事情惊动了沈家和陈家所有人,几十号人在这个农忙的季节,全部聚集在了陈家柱家里。
然而,一个星期后,当所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再一次相聚时,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陈金鱼和郭义人间蒸发了,甚至连郭义的亲戚家都跑遍了,也没有打听到二人的一丁点信息。
梯田里的豌豆苗见黄,陈冬雪带着陈东方和陈阿强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四个孩子在田边的树坑里点了一把火,然后去地里卷了一小卷豌豆苗,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几个孩子吃的满脸都是黑灰,但是天真的笑声充满了幸福。
“咳咳,沈兰,咱家这二十亩坡地,今年就要靠你一个人了,我,咳咳,我今年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陈家柱一边咳嗽,一边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一把菜刀,一根一根的劈着一堆木柴。
沈兰头上包着一层薄纱,正在院子里一杆又一杆的的打着一片蚕豆杆。
打一下,那豆荚里的蚕豆就会有一些掉出来。
“没啥,就是比别人晚一点而已!”
陈家柱嘴唇明显有些发紫,这几年,她的哮喘病越来越严重,家里本就不富裕,如今不仅多养了一个陈东方,而且陈金鱼丢下的那个孩子,也被沈兰接了回来。
沈聪没有手艺,去年他们那里几乎没怎么下雨,打了点粮食,交完公粮,交完农业税,手里竟然没剩下几个。
沈兰怕哥哥耽误了这个孩子的未来,所以和陈家柱商量后,就把这个孩子也接了回来。
陈东方已经二年级,所以沈兰让他继续在村子里上了学,虽然比不上以前市里面的环境,但孩子在陈家一直都很开心,学习也很好。
沈兰现在就想着多干点活,多养点牲口,攒点钱让陈家柱去市里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陈家柱的哮喘病和陈母的卧床不起,让整个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了沈兰的肩上。
她不仅要照顾四个孩子,还要操心家里的农活和牲口。
每天天不亮,沈兰就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
她的身影在田间地头、灶台边、牲口棚里来回穿梭,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沈聪看着沈兰的辛苦,心中充满了愧疚。
为了给沈兰减轻一些负担,他开始编织一些箩筐和笸箩,或者做一些笤帚,卖给乡里的百货商店,为家里增加一些收入。
在家里,他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劈柴、喂鸡、做饭。
可麻绳总往坏处断,陈老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