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石凤的极尽挑衅，老者没有搭理，只是静静站在湖泊边上，为二人护法，以免遭受石凤的干扰。

“无极老头，等那两人出来后，我会当着你的面，把他们碾压至死，而后解开问剑谷的封印，让魔灵重现世间，让这布满疮痍的大地，迎来它真正的主人”

老者拂袖怒喝，“狂妄，魔灵乃天外来物，是他界的入侵者，你助纣为虐，合该遭天雷轰杀”

石凤情绪激动，双目赤红，一道鲜血从眼角流淌，滴落在身下三足魔鸟的身躯之上，“什么狗屁天道？我只要力量，不妨告诉你你个事实，你所苦苦守候的人间，即将在一场不可避免的战火中毁于一旦，这一切，都是魔皇在背后苦心经营，九玄大陆终归是魔的天下”

老者面色阴沉，不再与他争辩，只不过一颗心思都落在深入潭底的燕行烈身上，心中呢喃自语。

小子，可莫要让老夫失望，莫要让天下人失望！

潭底，四周黑暗仿佛铜墙铁壁，将燕行烈团团围住，即便剑影碎片所发出的微弱荧光也被其围困在周身，不得延伸。

抬头望去，已经瞧不见湛蓝明亮的洞顶，只有一片黑漆漆的虚幻光幕。

也不知走了多久，燕行烈总感觉这条路没有尽头，好似要直达十八层地狱一般，忽然，他听到身后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燕行烈，你入魔弑父，屠灭燕家满门，折断燕家气脉，你不得好死”

“燕行烈，你还我儿子命来”

“燕行烈，你的剑真快，终究有一天，你会败于这剑下，被自己钟爱的剑道所杀死”

“燕行烈……”

蓦然回首，瞧见无数重叠的人影将他团团围住，或嘶吼或悲戚，或忿怒或不甘，有的面孔清晰，甚至可以看见生前最后的样貌，有的面孔模糊，甚至连男女都分辨不得。

但他们的目标出奇一致，那就是让燕行烈陪葬。

燕行烈眸光冷冽，并起剑指，一一指向，口中数落着每个人影的罪名。

“燕北望，你设计坑杀我父，又将胞妹送与豺狼之口，燕家上下更是助纣为虐，这样的家族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徐磊，你儿子不学无术作恶多端，死在我的剑下，当真是便宜他了”

“刘勇齐海，银背魔猿一族的仇恨尚且没有清算，你二人既然有冤魂未散，那便打的尔等烟消云散”

“至于徐龙杨柳峰你们这些人，仰仗着天才之名，却做尽猪狗之事，为了利益可以背叛亲友爱人，我杀你们，又有什么错？”

分明是如此大恐怖之地，被怨气冲天的亡魂所质问，燕行烈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双目中是难以动摇的笃定，他一一数落出每个人必死的理由，语气平静，嗓音中的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