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落座之后,方蹊暗暗打量着屋内装饰,平常的很,配不上这盆价值千金的花。
于是好奇问道:“伙计,这花不错,闻着清香舒畅,整个人都暖了。”
要说这顺杆爬的本事,就是伙计这一行最是擅长,而众多行当的伙计当中,就属客栈伙计乃其中翘楚。
当即眉开眼笑介绍:“客观好眼力,这花名叫十八罗汉,是我们掌柜的心头好,对花比对夫人都亲,日日都要来此照看,凡花之事亲力亲为从不许别人插手。”
“既然这花如此宝贵,怎么不放在房里小心看护,反而拿出来待客了呢?”
“掌柜的说这屋阳光好,冬日里需多晒太阳才有利于长势。”
老张是个粗人,不懂花呀草呀的,听两人说个没完有些不耐烦,当即插了一嘴:“聊什么花?也不能当饭吃,伙计,快把你店里好吃好喝都承上来,让你们厨子快快做,大爷不差钱。”
说罢拍了张银票在桌上摆谱,伙计一看眼睛都笑没了,当即倒了两杯热茶讨好,随后以最利索的手脚退了出去。
伙计走后,老张也看了眼盛放茶花,却一脸不屑:“什么好东西!待来年开春,漫山遍野的花随便看,稀罕这么个破玩意。”
索性茶花放的远,不然方蹊都怕着莽夫把花砸了,与不知其道者不必多费口舌,即便解释的天花乱坠,人家也有话反驳你。
所以方蹊立即岔开话题:“老哥出手阔绰,吃些好的应当,可怎么还要了酒,万一喝多了不是误行程吗!”
小心思被人道破,老张忙改了态度,近乎于讨好般开口:“这几日赶路太辛苦,而且琼州就在眼前,咱们不急于一时,就喝一点尝尝味,不会耽误赶路的,拜托方兄弟了,纵老哥一回吧!好吗?”
方蹊低头笑了笑:“那你也纵我一回呗!”
“你说,十回都行。”
“未来两日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可好!”
老张一撇嘴:“不喝就不喝!”
方蹊淡淡一笑,待菜肴上齐,特意敬了杯茶给老张,算这几日辛苦赶路的赔礼,老张喝了敬茶,心里才算舒坦。
行走江湖混的就是个面儿,凡事都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方蹊也看明白了,老张这人滑头的很,看似啥都不放在心里,实际最讲究排场。
他与老张就是个互相利用的关系,但这种利用又与轩二不同,老张坏,却坏的有度,不想轩二那般偏执。
换言之,张雅清是小人,轩二是恶人。
饭后天色尚早,还有段路可赶,二人简单歇息了一会,便预备着启程。
那知屁股刚离开板凳,就听楼下吵闹异常,仔细一听,原来是掌柜在训斥伙计,原因就是为了那盆茶花。
“掌柜的息怒,小人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