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部分地区比这条件更差。”
“怪不得我上次见群里张辅导员还提议说一人发一个卫星电话。”徐超开玩笑道,“现在各村都通网了,哪里还需要发卫星电话噻,这是去驻村支教,又不是上塔克拉玛干考古。”
拜海提江却摇摇头,纠正道:“喀什噶尔不需要,和田墨兰县和墨玉县部分地区还真得发。”
此话不假,虽说已是2020年了,但疆省的网络建设一直有地缘条件上的劣势,即便是在现代化大都市的乌市,网速都比内地要慢上半分,而南疆,虽说网速能基本稳定在4g,但部分基站离得远覆盖薄弱的偏远地区,依然不能流畅上网,这里面最突出的就是和田和巴州部分乡镇。
倘若有学生分配至这些地方,那为了安全起见,可不就得一人发一个卫星电话?
几人聊了一路,在经过一条三岔路口时,高曦权瞥了一眼地图确认路线后,轻打方向盘,将车驶入右边的村道。
“前面就是托格热艾日克村了,拜老师,咱有几个同学在这驻村啊。”高曦权提问的同时肉眼可见地放慢了车速,这条道不比乡村公路,越往里路面就越窄。虽说这会儿才刚刚天亮没多久,但高曦权可不想迎路撞上驴车,也不想将车轮陷进坑道中。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即使高曦权再小心翼翼,在下一个拐弯处,为了避开迎面而来的驴车,他不慎将车的左前轮开进了沟里。
反复试了几次,高曦权也没能把车从沟里开出来,三人只好下车尝试能否把车抬起来。
但这无疑是隔屋撺椽。
“这可难办了,咱也没有千斤顶这玩意,这情况只能叫救援了吧。”徐超盯着悬在半空的轮胎,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超哥,现在叫救援的话,人家即便过来,也得中午才能到吧。我们倒不如等路过的车把我们的车拉出来。”高曦权说完便后悔了,他这车是昨晚刚从县委借来的,可没有拖车绳这玩意,如果过路车也没有的话,那人家想帮也没法子,总不能让人把车撞出来吧。
就在三人围着车子胶着之时,方才那驴车的主人眼见着三人迟迟不动,索性掉转驴头,将驴车又开了回来。
驴车的主人是位年逾古稀的老者。
此时老者从驴车上下来后,见三人正围着车轮满脸愁容,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老者于是上前拍了拍拜海提江,说道:“牙合西木斯孜,孜来提亚克旦克力布斯?(你好,你们需要帮助吗?)”
拜海提江一愣,随即用维语向老者解释了他们遇到的情况。
老者闻言利索地点了点头,随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老者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竟是台老人机。
老者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略显陌生地操作着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待电话接通,老者语速飞快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后,便挂断了电话。随后又对三人比了个手势。
“拜老师,他在干嘛?”高曦权终是忍不住问道。
“他在喊人过来帮我们。”拜海提江说罢,干脆上前亲切地同老者交谈起来。
因两人用的都是十分地道的维语,高曦权和徐超是压根没听懂一句,只好坐在路沿边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