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没那个心情。”拜海提江冷漠道,自知今天这事依旧无法解决,干脆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后不忘摔门而去。
回去的路上,拜海提江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就连路上碰见学生向自己打招呼,他也只是冷冷地点点头。
还未到上课时间,偌大的北校区里却是空无一人,只零星见到几名身着校服的当地学生,扛着扫把机械般地清理着道路上的枯枝败叶。
偶尔,有几名老师走过,学生条件反射般地将手举过头顶,用胆怯和麻木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候了一声“老师好!”,眼神里则尽是躲闪和慌乱。
他们是打心里畏惧老师!
望着这样的场景,拜海提江连连摇头,对这里的孩子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把学生禁锢在教学楼里一整天不让出来,吃饭时间还得排着长队喊着号子去食堂,吃过饭又必须立马回教室自习。长期如此,加之本地老师严苛的管理方法,被禁锢了天性的孩子不产生逆反和厌学情绪,可就怪了!
说到底还是环境和人手、管理上的失误,十多年前就是这样管理下来的,要想改变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拜海提江暗地里思索着,忽一瞥见不远处被锁上的浴室门把上挂着“维修”两字,再次忍不住冷笑一声。
那浴室又哪里是什么维修水管才禁止使用,这斥资两个亿修建的教学园区,硬件条件早已不是十年前能比的,就算是维修,哪里又需要维修两周?八成是被某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搞坏了里面的花洒或水管吧。因此学校出于惩罚,这才锁上门,不让他们使用。
此般推断并非没有依据。放眼整个校区,厕所和水房里很少见没有损坏的水龙头和水管,基本上是被人为破坏的,而在学生宿舍,被破坏的东西则要更多。
可这也不能全怪学生们调皮捣蛋,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孩子们心里难免会产生不良情绪,搞破坏就是一种常见的发泄方法。要想改变,唯有从根源上,从教学制度与管理上解决。
然而,自己终究只是师大的一名普通教师,虽说挂了个“教育局教学顾问”的名,可终究没有多少实权。自己目前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每周例行的工作汇报会上,将目前的情况告知师大,再由师大找教育厅或者直接联系汉莎教育局,协助解决。
想到这,拜老师已经推开了宿舍门。正当拜海提江打开电脑准备写材料时,忽然瞥见自己遗留在桌上的手机,有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一条信息的发信人一栏上的名字,让他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