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为沈时呈上刚泡好的茶,沈时微微抿了一口赞扬道:“确实是好茶。”
一听沈时说好张晗儿赶忙顺竿爬: “能得皇上喜欢就好,这可是今年刚上的极品龙井,臣妾一口都没舍得喝,就等着皇上来品呢。”
张晗儿为自己的会说话而窃喜,看我这么懂事皇上总该夸我了吧,不料话音刚一落沈时就把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滚烫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四溅,一些落到了张晗儿月白色的襦裙上,染出一片斑驳的水痕。
“皇上息怒!”一见沈时动起屋里的宫人,瞬间跪倒一大片。
沈时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说着话,转眼间就变了脸色,直到此起彼伏的告罪声响起,张晗儿才反应过来,“臣妾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皇上的怒火落到任何一个人头上,都将是无法承担的千斤重担,因此不管有没有错先认了再说。
即使跋扈如张晗儿,在沈时面前也唯唯诺诺的像个鹌鹑。
见她滑跪速度还算快,沈时没有继续发火,而是对跪伏在地的张晗儿问道:“请朕恕罪,那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何罪?”
听到他的问题张晗儿疑惑抬头,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错误一无所知。
不愧是同一个府里出来的,和已过世的张贵妃一样的蠢,沈时在心里给张晗儿下了结论。
见她依旧用茫然的目光看着自己,沈时不咸不淡的开口: “新上的极品龙井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朕依稀记得,今年进贡的极品龙井没有你的份,既然张淑妃说自己宫里的也是极品,想来是背着朕弄来的。”
说完这番话后,沈时从张晗儿后悔的脸上,看出了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我真蠢!
“皇上......臣妾...”张晗儿焦急的想要解释,可越是着急脑子越是一团乱麻,她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说不出。
张晗儿急得满头大汗,时间过得越久说出口的话越没有可信度,最后还是沈时出声把她从头脑风暴中拉出,“传朕的口令下去,张淑妃品行不端难担此大位,从今日起贬为才人,住所移居到青竹宛。”
在这个时代才人是最低的位份,相当于清朝的大应,一下从妃位到才人,还要搬到宫中最偏僻的青竹宛,那地方连冷宫都尚且不如,可想而知这中间的落差有多大。
生来就锦衣玉食的张晗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被降位份,不过就是一杯茶而已,又不是犯了天大的错,何至于如此。
“皇上,您不能这样,晗儿没有做错什么事,您不能这样对我。”到了这个时候,张晗儿已然不顾自己在沈时面前苦心经营的形象,不管不顾的大声喊叫起来。
看着如同疯子般疯狂的张晗儿,沈时不想再停留一秒钟,迈开长腿就打算往外走。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张晗儿竟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你不能走,皇上您不能降臣妾的位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