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安点点头,“继续。”
顾亦再次开口,“要么就是此人真是一身正气,为人正直,问心无愧。”
“那为何几乎所有官员都指认他?”徐今安皱眉不解。
顾亦喝了口酒,轻轻放下酒碗,“且抛开他为人究竟如何不谈,就说在这官场之上,能被排挤的人始终都有一个共性。”
“什么共性?”
“利益。”
顾亦看向徐今安,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能被所有人排挤,只能说明这人与其他人不是一个利益群体,或许是不愿同流合污,或许不是一个派系。既然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那就会得罪其获利之人,自然是会遭到打压甚至是清算,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但在此刻,他一定得是凶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么说,徐大人明白吗?”
徐今安眉头紧锁,“你是说,他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可这多人......”
“徐大人不也是刚到姑苏不久嘛,风土人情见过了吗?官员架构了解了吗?官员执政如何,作风如何?手底下人办事态度如何?每一块地方的势力都盘根错节,更何苦这世家林立的江南?”
顾亦轻轻嘬酒,清风盈袖。
徐今安恍然惊醒,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想到了在地牢里王君尧和他说的那句话。
“没有凶手,只有输家。”
他有些不敢往下想,如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姑苏,甚至是整个江南道,已然是自有一片天了。
徐今安看向顾亦,脸色极其复杂,这人三两语就把整个局势给分析得七七八八了,或许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
看着徐今安一双锐利眼眸闪烁不定的看着自己,顾亦笑道:“顾某闲来无事瞎琢磨的,徐大人不必当真,按自己想法办事就行。”
徐今安摇摇头,神色肃穆,“不,顾兄你说的有道理,这江南道的水,着实有些深了。”
顾亦一挑眉头,“这江南道的水深关你何事?你不是只负责查案的吗,找出凶手就好了,何必要把枝连根拔起。”
“枝拔出来了,树就倒了,有多大的气力,扛多粗的树干就行。”
言外之意,一但所有肮脏浮出水面,那就乱了,有多大的腚就穿多大的衩,其余之事,自有其余之人解决。
徐今安起身拱手抱拳,“多谢顾兄点拨。”
顾亦摆摆手,无须客气。
“只是还有一事,不知如何下手。”徐今安继续说道,眼中没有了漫不经心的态度,满是郑重。
“听闻布政使有一子,嚣张跋扈目无王法,结交纨绔子弟欺男霸女,如今他父亲入狱,群狼环伺,虎视眈眈呐。”顾亦没有问何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的开口念叨着。
徐今安眼睛一眯,“多谢,徐今安铭记在心。”
徐今安道谢后匆匆离去,顾亦已经提醒他了,他得赶快行动起来,如若这条线索被人下手斩了,一切将尘埃落定。
徐今安走后,顾亦一人独自酌酒,目光又望向了远处的勾栏。
不多时,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在一众女子的拥簇中走了出来,满面春风扶摇摆手。
清风吹过,酒桌上置有几粒碎银,顾亦已没了踪影。
ps:上夜班了,更新可能没那么强了,抱歉,当牛马真的太累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