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颐的话,让一贯冷静的太子都有些愣住了。
随后他直接说了一句让何令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话,“孤实在不知,南州何家与侍郎府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怨了,竟然能让你都不怕死人,而一心扑在要动池侍郎上。”
什么深仇大怨?
当然是杀母之仇,冷漠旁观,纵容吕家对她们母女下死手也不闻不问,一心只想着他的登高望远。
大约是这段时间太子的表现,加上夜深人静,何令颐有了些许的松动,转而就平静的说了一句。
“殿下是否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父母会为了利益而不顾儿女的死活,甚至一手造就儿女的悲剧也置若罔闻?”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太子感觉何令颐变了。
也说不上是哪里变了,但就是情绪和目光都变成了一个他不太认识的人,但话既然自己听到了,当然要回答,于是就点点头。
“这样的事情在皇家,屡见不鲜。”
“是吗?但我却是头一次见,所以自然有些打抱不平。”
“你是说,乔二夫人和海夫人?”
何令颐略有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见此太子大约也就明白了,自家太子妃的这份莫名其妙的仇怨是从何而来,原来是见义勇为。
侍郎府的事情他知道的虽然不多,但依照池云敬的为人而言,确实是个一碗水端不平的,故而也能猜得出这池家大姑娘在嫁到乔家之前,想必受过不少委屈了。
都是丧母之人,两个闺阁姑娘凑到一起,自然也就惺惺相惜。
见此,太子安抚的握紧她的手便答了一句。
“放心吧,这人嘴硬,是审不出什么结果的,不如直接断了她的命,与之接头的人自然会害怕,人一旦害怕,那么露出马脚就是迟早的事情,池云敬多行不义必自毙,孤保证,他过不了今年就是!”
何令颐这么着急,也是担心自己不能在母亲池归晚生子之前复仇结束,但这话怎么好与太子说呢,只能是顺着他的话表示道。
“殿下说的是,我心急了些。”
“行了,先回去睡觉吧,折腾一夜,明日还要启程回都城的。”
“好。”
夫妇二人折返回了主殿,很快就相拥而眠。
等到何令颐的呼吸均匀了以后,太子于暗夜中睁眼,再看向她平静的面容之时,心中不由叹息了一句。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据实以告?
但可惜,得到的只是沉默,忍不住紧了紧自己拥着何令颐的怀抱,随后也睡去了。
一觉天明,海渝早早的就等在门外。
手里拿着厚厚的供词单子,皆是昨夜审讯的结果。
“三公主”一死,她们这些帮凶哪里还敢藏私,都想着知道一点吐一点,能给自己留条命的好。
所以,除了那平日负责训练的老嬷嬷,行宫内还有七八人也都是黎王的探子,只不过她们并不负责具体的事情,只是帮着老嬷嬷喂养那些野猫,亦或者是打掩护罢了。
更多的,确实无辜。
“主犯和从犯带走,其他的若愚留下善后,行宫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一看就是从上到下都需要彻底的清扫一遍了。”
“是,属下领命!”
太子吩咐完以后,乔二就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