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溟道：“衡儿现在不在修真界里，我们如果要找衡儿，就只能借助祁连上神的玉龙神剑。”

“现在凇山氏里是什么情况，我们无从得知，暮霭已经扣下了泽文泽武二位星君，我们如果再贸然前去——”

雾隐谨慎开口，“怕是直接去送死。”

“所以就没办法了吗？”锦方心直口快问，语气有些急躁，“等着暮霭来打咱们？修真界里白白送死？倒是不如直接投降。”

王金心怀期望问：“咱们和暮霭师叔共处多年，暮霭师叔应该不能不念旧情吧？”

“呵——”

锦方冷笑了一声，讽刺道：“他变作九尾妖狐，在修真界里兴风作浪的时候，可没看出他有半分顾念旧情。”

雾隐朝他看了过去，“所以，你认为应该如何？”

“开战，以战止战。”锦方的神色认真起来，语气无比严肃，“只有最后的胜者，才有讲条件谈判的权利。”

浮溟道：“锦方师兄，咱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是暮霭的对手。”

锦方斜了他一眼，“咱们的对手是整个凇山氏，不是只有暮霭一个，凇山狐族里，总不可能全是他那般凶悍的狐狸。”

浮溟问：“前些日子，来找暮霭的那只大白狐，你有几成的把握能对付地了它？”

“……”锦方不说话了。

那只大白狐和九尾妖狐差不多的体型，估计也不比九尾妖狐好对付。

静默良久之后，许是觉得有些尴尬了，锦方才重新开口说话，一再强调道：“不管怎么说，我不同意与凇山氏求和。”

——

凇山氏，碧海青天。

朝会结束，已经是深夜了。

暮霭去后殿找洛衡，却见年轻人歪在软榻上睡着了。

暮霭走过去将人抱了起来。

洛衡似是感觉到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暮霭凑过去亲了一下，“师尊，我原本没想睡着的……”

“没事，困了就睡吧。”暮霭道。

“嗯……”洛衡靠在暮霭的肩头，又重新闭上了眼。

暮霭将洛衡抱回来寝殿，将他安置好后准备离开时，年轻人不知又什么时候醒了，伸手拉住他的衣摆，语气里带着几分迫切：“师尊，你要去哪里？”

“书房，有奏折需要批。”暮霭温声安抚着他，“我晚点就回来陪你。”

“我跟你一起去。”洛衡双臂撑起上半身，作势就要起身。

“很晚了，你睡吧。”暮霭将他重新按回去，在床榻边坐下，“我在这里陪你。”

洛衡愣了一下，“师尊，你不忙吗？”

“那些事，交给白雪歌和江南春就好，现在你才是最要紧的。”暮霭将洛衡抱进了怀里。

“……”

洛衡沉默着躺在暮霭的手臂上，额头抵着他的胸口，闷闷说了一句：“我会尽快适应凇山氏这边的，不让师尊你为难。”

“我就知道你又胡思乱想了。”

暮霭轻叹了一声，抚摸着他的后背说，“你在修真界里如何作息，在这边依旧如此即可，不必有任何心理压力，白雪歌和江南春在其位、谋其职，不会为难。”

“我初来乍到凇山氏，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处处依靠师尊。”

洛衡手里攥紧了暮霭的衣角，浑身散发着极大的不安与恐慌感，带着几分自嘲的口吻道：“我不想让师尊觉得我是个累赘。”

“只是作息不同，你就如此自贬吗？”

暮霭低头亲了亲他，温柔道：“衡儿，我此番是带了一个道侣回来，是日后要跟我共治凇山氏的，你若是个累赘，是在说我识人不清吗？”

“没有。”洛衡赶忙否认，恳求的望着他，“师尊，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别走……”

暮霭道：“不走，以后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