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听有人这般贬低她心爱的孙子,立马站起身来,为宝玉辩解道:“休要胡言乱语!宝玉这孩子天性聪慧着呢,只不过眼下年岁尚小,性子尚未完全定下来而已。等再过些年岁,经些世事历练,他将来必定会大有作为,成就一番事业的!”
贾赦听闻此言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相信之意,反而冷笑连连地回应道:“哼!无论怎样说,母亲您向来只知一味偏袒二房,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事实!我身为长子,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与关爱,您如此不公,又怎能怪得贾家的列祖列宗偏心于东府呢?”
他这番话语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终于在此刻得以宣泄而出。
而贾母听到这些话,也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
她瞪大双眼怒视着贾赦,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但一时之间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贾母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手帕狠狠地甩向地面,然后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由于动作过于激烈,她头上的珠翠也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场在荣禧堂内爆发的激烈争吵,原本早已吩咐所有下人尽数回避。
然而,贾母和贾赦二人在情绪极度激动之时,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音,以至于那些守在门外伺候的仆人们尽管距离稍远,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大约能知晓个七七八八。
于是乎,没过多久,这件事情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通过下人们的口耳相传以及私下里的议论纷纷,传遍了整个荣国府的每一个角落。
贾琮与贾环听闻此等八卦后,犹如两只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迫不及待地冲向逍遥居。
他们气喘吁吁地踏进院门,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仿佛怀揣着惊天大秘密一般。
进入屋内,只见黛玉正优雅地坐在窗边,手中轻握着一卷书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而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姐妹则围坐在一起,或刺绣,或品茶,好不惬意。
贾环性子急,还未站稳便开口嚷道:“你们知道吗?赦大伯这次可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众人皆抬起头来,面露好奇之色。
贾环接着愤愤不平地道:“咱们这府里从上到下,无论是老祖宗,还是那些个普通的丫鬟小厮,一个个都偏心眼儿得很呢!整日将宝玉视作珍宝,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我们呢?我和贾琮简直就是路边的野草,无人问津。同样都是荣国公的后代,凭什么待遇如此天差地别?”
说着,贾环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