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如洗。
两侧的石狮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赵阳走到大门前,颤抖着手将钥匙插入锁孔。
锈迹斑斑的锁芯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大门。
藏功楼内一片死寂。
和白天不同,夜晚的藏书楼中竟然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书架东倒西歪。
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典籍。
赵阳掌心的锁链纹路愈发灼热,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每走一步,地面上的血迹就越发浓重,空气中的幽冥之气也越发浓郁,仿佛要将他吞噬。
赵阳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
就在赵阳整个人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直接让赵阳整个人变得清醒起来。
赵阳的意识如被冷水浇透般瞬间清醒。
他定睛一看,不知何时,紫衣老师——任天行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
一股威压从那只手上传来。
让赵阳心口发沉,仿佛被山岳压住一般。
“夜闯藏书楼,你意欲何为?”
任天行声音低沉的说道。
赵阳猛地回过神,额上汗如雨下,赶紧弯下腰行了一礼:“学生赵阳,见过老师!”
任天行微微点头,目光冷冷地扫过赵阳周身,语调依旧平静:“不必多礼。我命任天行,你可称我为任老师。”
“是,任老师。”
赵阳连忙点头,心跳如鼓,双腿微微发软,生怕对方看出丝毫破绽。
任天行的目光落在大厅那锈迹斑斑的书架和地上的血痕上,语气多了几分审视:“半夜三更,藏功楼重设法阵后无人可触,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赵阳怔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明知在金丹期修士面前隐瞒毫无意义,但实情却又事关他丹田内的异变与幽冥书的力量,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赵阳咬了咬牙:“学生……学生一时耳鸣,听到楼内似有异响,以为是守楼阵法异常失灵,便……”
话未说完,任天行一声冷笑,截断了他的语句:“谎话连篇。赵阳,若我任某人连真假都分不清,岂不枉为宗门长老?”
赵阳只觉心头一震,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让他冷汗直流。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缓缓抬起,掌心那道暗金色的锁链纹路随着他的动作暴露在了月光下,透出幽幽寒芒。
任天行看到赵阳掌心的纹路时,脸上的轻蔑和冷漠微微滞住,随即目光陡然一沉:“使用幽冥之力侵入藏书楼?赵阳,你究竟是何来历?”
赵阳自知无法再隐瞒,能感受到任天行语气中隐隐涌动的杀意。
他低声道:“老师,这……咳,这些事情学生可以解释!此物非我主动获得,而是白日间那本幽冥书所赐。”
任天行语气陡然加重,手指一并按在赵阳肩上,厉声道:“胡言乱语!幽冥书何等凶物,竟会主动馈赠机缘?你可知承其反噬者,一旦控制不住,将为宗门招来何等灾厄?”
赵阳只觉肩膀几近被碾碎,冷汗浸湿后背。
他强忍着剧痛,咬牙吐出几个字:“学生不敢妄言……但学生实非信口雌黄。”
任天行的眼神变得阴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