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生铄位高权重,自然不可能亲自在外面接待。
他带着外孙女单潋坐在客厅里和一些老朋友说话。
其中就有单潋的国画老师。
单潋神色淡淡,常常把目光放在外面,似乎是在看什么人。
外公和老师说的话她都有些听不进去。
没多久,郭臻从外面走进来。
单潋看到他,抿了抿嘴,不太愉快的扭开了脑袋。
郭臻视线从单潋身上扫过,迈步走进去。
“单叔。”郭臻尊敬的打招呼。
“小臻来啦。”单生铄笑眯眯的,说道,“快过来坐,乖乖,给你臻叔叔倒茶。”
单潋极不情愿的起身,磨蹭的端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坐下的郭臻。
单潋面无表情,“喏。”
郭臻接过茶杯,笑着看她,“这么不想看到我?”
“见你有什么用,能在大冬天生出两朵花吗?”单潋皮笑肉不笑,“臻叔叔是大忙人,我可不敢打扰你。”
郭臻无奈的说,“你想来找我,我随时都有时间。”
单潋吐了吐舌头,不高兴的往一旁走,坐在了外公的身边。
什么随时都有时间。
郭臻郭先生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时间搭理她一个小女孩儿?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单潋不高兴,也不去看郭臻。
待人来齐,单生铄才笑眯眯的说道,“请各位往里面走罢。”
郭臻提着箱子,跟在单生铄的身边,往四合院里面走去。
这是三进的院子,二进是单家主要住的地方,而最里面的那一进,则是单老先生的收藏之地。
琉璃厂是京市最大的一个古玩街区,当初单生铄管着这一片,经手的古董文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单生铄怎么可能会不收藏?
他不仅有收藏,而且历代字画,瓷器,把件的收藏每一件都无比精美。
这里面每一件藏品都是单生铄的得意收藏。
外人来此,不仅要看,也得拿出自己的东西出来。
或交换,或赠予。
与其说是茶会,倒不如说这是以礼换礼。
至于换的这个礼是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诸位,我最近新得了一张唐末杨凝式的《韭花帖》,请大家来一观。”单生铄说话间,眉眼都是得意之色。
可见他对自己新得的藏品有多喜欢。
“《韭花帖》有三份藏本,两份为博物馆所有,另外一份不知所踪,难道这就是……”
有人立马追问。
单生铄笑意更甚,“没错,这就是第三份。”
众人哗然,待人将那帖拿出来,所有人都挤上去看起来。
见这么多人喜欢,单生铄勾了勾唇角。
等欣赏完,单生铄说,“我知孟老最爱这杨凝式的墨迹行书,今日我就将这张世上唯有三份的《韭花帖》赠予孟老,不知孟老可喜欢?”
这位被称作孟老的人拄着拐棍,微微一笑的点头,“单兄懂我。”
一时主宾皆欢。
“郭先生许久不来,不知道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有人问郭臻。
众人的视线一时间都落在了郭臻身上。
郭臻的手压着自己带来的箱子,他气定神闲,谦虚一笑说,“许久不来拜访单叔,这东西,是我献给单叔的。”
单生铄眼底多了几分好奇。
郭臻抬手,开了箱子。
黑绒为底,衬着一块傲世群雄的五爪盘龙。
单生铄看到那物,倏地坐起来,猛然朝郭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