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继续道:“这钱得分成两份,姑姑下乡,鹏飞又在家照顾他们和大舅舅,怎么说,这钱都不应该鹏飞出。”
“两份,一份是爸的那一份,一份是小叔的,咱们就负责爸的那一份就行。”
“他们要是不同意,那就耗着,马上天气回暖,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那么嘴硬。”
向鹏飞点头,“我的想法呢,跟栋哲大致一样,不过我觉得分成三份,该是我妈的那一份我承担。”
庄图南喝了一口酒,身体逐渐回暖。
“我支持栋哲说的,这也是我说的,但是还有一点就是房子的事,现在苏州房价上涨,机械厂的房子起码也值个10万起步。”
“不能轻易就放弃,怎么说都要平分,三份。”
太晚了,
喝过酒的向鹏飞不能开车,外面雪又太大。
向鹏飞就在这里住下了。
……
半夜。
机械厂。
庄赶美刚起床,就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堂屋一闪而过。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可正在他准备回屋的时候,那身影就又出现了。
“啊!!!”
庄赶美吓得赶紧钻进被窝。
被吵醒的赶美媳妇,埋怨道:“你见鬼了,叫什么。”
“啊!鬼!”
庄赶美揪着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停地抖。
赶美媳妇懒得搭理他,
正准备继续睡,就感觉有些尿意。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去小便。
她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跟庄奶一样的衣服的身影一闪而过。
速度极快,似乎不是常人。
雪花漫舞。
夜,静得让人恐慌。
赶美媳妇大叫一声,快步跑回屋。
却踩在门槛处那块亮晶晶的冰疙瘩上。
那是她白天图省事,直接将水倒在门槛上。
夜间温度下降。就形成了冰疙瘩。
“哎哟,救命啊!”
赶美媳妇叫了许久,
连街坊邻居都叫醒了,庄赶美都没出来看一眼。
他一直蒙着头,在被窝里哆嗦。
赶美媳妇望着黑乎乎的里屋的门,窄小的窗户透出些许白雪的光亮来,让她能模糊地看清一点眼前的世界和处境。
那双布满倒刺,常年干家务活的手,摁在冰雪上,很快就冻成了萝卜头。
曾几何时,
在冬季,黄玲也是顶着一样红肿又难看的手,给他们的年夜饭端上来一桌丰富的饭菜。
却还要被她嘲笑。
“救命……”
她的声音在风雪里渐削渐弱。
很快呼啸的声音就盖住了她的呼救声。
邻居拿着手电,隔着院门往里照了照。
并没有看到什么。
担心出事,准备推开查看的时候。
被自己的妻子拦住,“你忘记他们是怎么说的了,你要是推门进去了,保不齐明天咱家就要被讹上了。”
邻居犹豫一瞬。
脑海中满是庄赶美和他媳妇叉着腰骂街的场景。
他退了回去。
赶美媳妇听着邻居夫妻的声音渐渐远去,心中的希望升起又落下,最后化成一捧冰冷的白雪。
里屋,响起了熟睡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