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窗外传来人的交流声。
“你确定他在这?”
“我看着他跑过来的!要不进去搜搜?”
“殿下要我们小心行事,你这一搜不就大张旗鼓了吗?”
“怕什么,等会把屋子里的人全杀了不就好。”
叶溪亭听得心惊肉跳,有些担心寒轻和洛月华的性命。
不过现在她最该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这个人闷死!
“那不更大张旗鼓啊!我们放点迷香潜进去看看呗。”
她听见琉璃瓶子从窗外丢到她床边然后碎裂的声音。
叶溪亭都有些后悔今晚开窗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紧接着就是有人跳窗进来,他们只是瞟了一眼叶溪亭的床就离开了。
叶溪亭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也没想出卖身后的男人。
等会真的被发现了,她绝对会比这两拨人先死。
”没有啊!你确定吗?“
”万一藏人床上了呢?“
声音从另外一个房间传来。
叶溪亭现在比身后的男子更担心被发现,她往后一挪,背部贴在他的紧绷的胸膛上。
叶溪亭狠狠咬了他的手,趁机挣脱捂住她的手,她扭头在他耳边说道。
”等等哥们,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她扭头的瞬间,脖子上的剑更加逼近她,甚至都划出来了血丝,就在剑差点要割破她的动脉时,她听到暗哑的一声:
“好。”
叶溪亭虽然不怕死,但是这样死还是太憋屈了。
所以她还是要挣扎一下。
”就差这间屋了,查完就走。“
当其中一个人掀开被子来探查时,床上的男人直接拽住了他的手,把人过肩摔了在了地上。
另一个人听声赶来,却被躲在房梁上的叶溪亭偷袭。
叶溪亭拿着刚刚男子塞给她的匕首,一刀解决了来人。
鲜血喷溅在地板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和竹林间的沙沙声合奏。
另一个刺客见状不妙想逃,想从窗户跳出去时却被叶溪亭堵住了出口。
她拿着匕首,正面袭击。
刺客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不再理睬叶溪亭,直直朝那个男子刺去。
几十招下来,刺客身上已经多了许多伤,他拼死一跃,尖刀刺穿了男子的身体。
叶溪亭趁机从背后用手肘夹紧刺客的脖子,一刀了结。
刺客的血溅在那男子身上,叶溪亭的床都染上了血迹。
此刻,这个房间内唯一活着的人只剩两个。
“现在,轮到你了!”
她眼中是嗜血的红。
刚刚又是不让她说话的,又是拿刀威胁她的,还差点闷死她!
叶溪亭还要趁着他有口气好好折磨他。
叶溪亭看着半死不活倒在的她床上的男子,提起他落在地上的剑。
她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右手将剑横在他脖子上,居高临下的审视他。
叶溪亭脑子里还想着是给人放血呢还是截肢呢?要不都做一遍吧?
可透过月光终于看清来人的脸时,两人突然异口同声道:
“怎么又是你!”
“怎么……还……是你。”
叶溪亭扶额,这绝对是孽缘。
刚刚人被追杀的正是前些日子还和叶溪亭见过面的二皇子沈日暮。
“能不能……咳咳……先从我身上下来。”沈日暮看着叶溪亭,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不行!”她有些气恼,拿着剑的手又逼近了几寸。
她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挑眉一笑。
她抬手抚上他胸膛的伤口,沈日暮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掌心,她俯身盯着他的眼睛,谑笑道:“你求我啊。”
沈日暮没有求她,他率先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
“喂!你就不能服个软吗,你刚刚恐吓我那么久!”叶溪亭咬了咬牙,还是收了剑。
沈日暮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沈金池就一定会是太子了。
叶溪亭绝不会让这种人当皇帝。
沈日暮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他胸口大幅度起伏,说道:“能死在你手上,比死在……手足相残中,好一万倍。”
这时候夜深人静的也没有一个医馆开门,叶溪亭只好随意给他包扎了一下。
叶溪亭点燃了蜡烛,拿起剪刀剪开他带血的上衣。
沈日暮虽然被刺穿了,但那个刺客是殊死一搏,并没有刺到要害。
“谢谢你……”
沈日暮看着认真包扎的叶溪亭不知道说些,先给她道了个谢。
“省点力气,别说话。”叶溪亭给他打了个结,又把人摆正了。
她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还是挖了个坑给埋了。
可惜地上的血迹很难处理,像为了见证什么似的,永远留在了那里。
叶溪亭总害怕沈日暮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去摸他的脉搏。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啊。”
叶溪亭突然想起受伤之人确实需要大补,连忙去厨房把自己做的兔子汤给热了,端到沈日暮面前。
“你喂我好不好。”沈日暮动弹不得,他连坐都坐不起来。
叶溪亭拿起汤勺细心给他吹凉,一点一点喂给他。
叶溪亭从未见过沈日暮脸上有那么精彩的表情。
他震惊的看着叶溪亭,确信她不是故意整他后,还是把汤吞了下去。
“不错……”他违心的夸赞道。
叶溪亭又怼了一勺上来,眼睛亮晶晶得看着沈日暮。
“谢谢……不过我没饿。”他是真的不敢再来一口那苦中带甜,甜中带咸的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