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没有多想,恭敬客气地打了招呼,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唤他来的老夫人,
“不知老夫人叫老朽来,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吗?”
老夫人这才开口,眼神里是无尽的悲痛,
“今日请你来,确实有事,不过不是商量,老身以为,你是族老,这事你有权知道。”
“老夫人请讲,老朽洗耳恭听!”
“族老可还记得,老侯爷去世时,他说了什么?”
老夫人忆起过去,越发悲痛,清虞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背,
“祖母!”
族老看了看几人,这才缓缓开口,
“自然记得,老侯爷临终时,侯爷也才十四五岁。
老侯爷请求族中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你们孤儿寡母多加照拂,
哎,外人不知,我却知道,若不是你带了大量嫁妆入府来供养侯府,只怕侯府早就…
偏老侯爷又英年早逝,将这侯府的烂摊子留给你一个柔弱妇人,
还好侯爷几兄弟都是争气的,没有让老侯爷失望,只是可惜了安澜那个孩子…”
不知怎的,看到清虞,族老就想到了老夫人唯一的亲生骨肉,老侯爷临终时,那孩子也是安安静静的守着床前,
他下意识说出了口后,才发觉失言了,赶忙道歉,
“老朽糊涂了,老夫人莫怪。”
“没想到族老还能记得安澜那个可怜的孩子?”
老夫人的泪水应声而落,砸在衣摆上,瞬间晕染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宛如一朵在悲伤中骤然绽放的墨色花朵。
“自然是记得的,安澜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族老也露出悲戚之色,
百里正弘和百里正扬听见这名字,神情都有些心虚,那是他们的妹妹,
自从她死后,已经多少年没有听人提起过了,府中只怕都没几人记得了,老夫人今日这一出,到底是要干什么?
而他两人的神情,如数落在了旁边几人的眼中,
老夫人尽量让自己冷静,“虞儿,让人把那几个都带上来吧,”
“是,祖母。”
“将人带上来吧!”
清虞回头,对着余一吩咐。
余一应声出去,没一会儿,就和柱子将忠叔和刘婶拖了进来,两人的手被绳子捆的紧紧的,半点都挣脱不了,
忠叔被打得鼻青脸肿,他的衣裳上还有鞭痕和血迹,走路也一瘸一拐,一看就知道伤势不轻,
刘婶则是形容枯槁,蓬头垢面,
两人到厅里后,一人挨了一大脚,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跟着又有一群人被带到了花厅外跪着,都是忠叔和刘婶的家人,他们身上倒是没有伤,但每个人脸上都是惧色,看上去很憔悴。
百里正弘心下一惊,面上却从容不迫,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忠叔,刘婶,你们背着本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