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钱财并非身外物(2 / 2)

宋谜二 小猪的眼睛 2749 字 10个月前

其实,在水中作业,本着‘就近安置’的原则,作业的民工,自然而然地会将湖中起出的淤泥一半堆积在西湖湖岸,一半堆积出了个苏堤。从高空看,南北向的苏堤将西湖分成东西两半,东小西大。这东小西大很合理,甚至是其大小的比例也极合理。为什么这样说?因为,西湖在杭州城之西。也就是,对于西湖言,东面比西面热闹。从高空鸟瞰,东半湖的东湖岸,光滑连续;而西半湖的西湖岸,犬牙交错,且有大大小小的小岛无数,这就证明了东半湖的疏浚较彻底,而西半湖就差远了,尤其是西半湖的西湖岸,那就更差了,那大大小小的无数小岛就是疏浚者手下留情的作品。这个东西两湖对于杭州城的亲疏,从而影响到了疏浚的彻底程度,由作业人员自动地调整出了苏堤的那个偏东的南北向位置!广大的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也是最富有创造力的。苏堤的‘合适’,是苏轼之流在工程上的无为而治的结果,也是广大的劳力者泡在湖水中时肌肉酸痛的平衡的结果!

好,现在,我们再从工程款项上思考思考这苏轼的西湖工程的问题。如前所述,苏轼此次西湖工程在账面上得财合为七万一千贯。这里,说明一下,先不计没有确切数字的全城募捐款,也不计苏轼挪用的公款,更不计他‘义卖’的书画款。

细分项目支出,在这项西湖整治工程中,基本上没有材料费、税务费、附加费和前期准备费等,只有人工费。如此,可以算一下,这些钱,以20万人计,人均,劳作一天,即可得395文或更多,是正常情况下的人工标准的十倍、几十倍以上了。在宋,可购米2598公斤米。这是很不正常的暴利行当了,基本上相当于在抢商店了。

以前数据推算,在此工程中,每人日劳务费大致能在395~790文间。而在宋,按记载,一般的,城镇居民每户月收入约为20贯左右,即日收入为666文左右,以城镇居民一户平均为10人计,人日均为666文。所以,数据链相吻,上述概算应能成立。也就是说,按市场价格,苏大人用中央拨款已大大的够工程开销了,哪需募捐?哪需调用公款?

但是,各位大人都知道,所有的下湖作业的人,在这个年代都是下贱的活计,当然不能以普通城镇居民的收入来核计,其时,按《宋人生活水平及币值考察》言,下层百姓每人日花费约是三十文,这年代一二文钱便可买到够四五个人吃的小吃,这样的工程,在明朝,人均收入连4文都不到。这样算来,这个日支出395文真是‘吃老公’、‘坑老公’了。那么‘老公’的肉是被谁给吃了?或说,主要是被谁给吃了?这个我们真不想说出来,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次工程款是采取‘以工代赈’的财务方法。这还是学着范仲淹在皇佑二年(1050年)吴中大饥荒时的做法,如果,下湖的人工全是如一些记载报导劳务费全是‘以工代赈’的话,这前述的苏大人的79000贯就是重复入账了!这里面,就太龌龊了!与苏大人的光辉形象无论如何是匹配不起来的!本来,我们的极西之国有句话,叫,Toshiba,Toshiba,偷去吧,偷去吧,大家的就偷去吧!人家会贪是人家有能耐,人家敢偷是人家敢赌博,人家能贪是人家有靠山,拼爹,你行吗?这,非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只是,有时,早晨,一觉醒来,摸摸自已的额头,血还是热的,一点点小气节,就有了点小小的坚持,不说不快!

各位大人,关于这次西湖整治中所用的‘以工代赈’的财务概念,小女子也去调研了一番。记得,不少宣传口径,都异口同声地说:‘……杭州西湖苏堤是北宋元祐五年……苏轼……采用以工代赈的方法募民开湖……’;

‘苏轼……提出以工代赈,动员大家参与疏浚西湖工程……’;

‘大规模疏浚西湖的工程开工。苏轼采用以工代赈的办法,动员二十万民夫下湖淘浚……’等等等等,虽其中有些说法有出入,但有‘以工代赈’却是一致的。这里,有说是以今日的‘工’来代未来的‘赈’的,有说是筹款不足以‘以工代赈’来打补丁的。凡此种种,各位大人,小女子很头疼,想想,真是一笔糊涂账。你想,凡动水利者,皆农工良好,政府有余资的非灾荒年代,而无灾无荒时,哪能出来个‘赈’的概念?但如果现在的杭州是风调雨顺的光景,那苏轼干吗要向朝廷伸手要钱,并一再声称,杭州遭灾,需要钱粮和度牒?要什么‘既至杭,大旱,饥疫并作。轼请于朝,免本路上供米三之一’?

至于有说,这‘以工代赈’是以今日的疏浚之工,给以筹款得来之的钱粮度牒算作‘赈‘,这更不可理解!我们认为,从事理的合理性看,并非如此,苏轼在这西湖项目中,本来就资金缺乏,哪能轻易出手自已从朝廷筹来的款项呐?对于工程中的工程款,他已‘按揭’了,他是用‘以工代赈’来‘按揭’的,是用明日的徭役用于今日的工程。

其实,对比于明朝杨孟瑛的疏浚西湖的“为直银二万三千六百零七两”,苏轼这次的十万一千两实在是太贪墨了。你算一下,明朝人,在杨孟瑛的主持下,“为夫六百七十万”,“直银二万三千六百零七两”,相当于每人次的人工为35文。而宋人七万七千贯,20万人,相当于每人次的人工为385文。宋明两朝的劳务人工费其实是基本相当的,我这是比较过的。可能吗?苏大人的工钱比扬大人的高出100多倍,还要拖个能欠薪的‘以工代赈’的油瓶,这不是在骗朝廷吗?骗百姓吗?骗历史吗?骗你我吗?

现在,现实的情况是苏大人还嫌手头资金缺少,所以,整个疏浚工程就偷懒堆出了个‘苏堤’。这‘苏堤’本非工程中计划的标的,《乞开杭州西湖状》中就没有。所以,当然的也不会有为这意外物配套的其它的设计和制作了,比如,苏堤六桥!堤都没在计划内,桥又从何说起?皮之不存,毛焉能附?

说起苏堤六桥,其实这也是看清这次西湖疏浚的真面目的一个角度。这次西湖疏浚,至此,工程支出,全是劳务费、人工费。一般,一个普通的建筑项目、一项寻常的装修改造工程、甚至于一般的设备制造和铁木劳作,其概算可以这样粗估,就是‘工料对半’。即,造一幢房子,10万是材料费的话,人工费也约10万,当然,这里计的是车间成本,不计土地费和各种契税。随着不同项目的材料的贱贵,人工的难易,这‘对半’还可打个50上下浮动。所以,一概的预算的人工与材料,都在25比75到75比25之间,特殊情况例外。眼下的西湖疏浚就是一个很特殊的情况,它的支出,几乎是纯劳务了。

在眼下这西湖疏浚中,湖泥在西湖中挪来移去的,不发生材料费,只发生劳务费。但是,如果要建六桥,则有材料费发生了。而且,那些石块石板的采集、运送、搭建、雕琢,在这个年代,均需专业人士,非一般民工能胜任。这却是现在的苏大人心力、财力不想承受和无法承受的。这,就是眼下我们只能看到七条实心的土墩,不能看到六桥的原因了。其实,既然是整治西湖,就该立足于西湖考虑问题,那么立足于西湖,无论是涉湖的游湖、种植、打渔,这堆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至于那便利交通的说法,是一种诡辩。便利交通是便利西湖之外的人的通行。这跟西湖的关系大吗?跟西湖关系大的是涉湖的游湖、种植、打渔!所以,苏堤,说到底,就是一个半拉子工程的中间体,就是湖中的烂尾楼。至于苏堤六桥,是实心苏堤实施了改造项目后的结果,是用实心苏堤作为一个湿面团,谁沾了,就继续贡献吧。

也许有人会说,你金发姑娘在以明朝杨孟瑛的西湖疏浚工程作比照时,为什么要以杨孟瑛为准,来比照出苏轼的荒诞?为什么不以苏轼的为准,比照出杨孟瑛的低效?这里,小女子一方面是考虑到了杨孟瑛其时的吏治和其工程的流程,其两项大数据,应能采信。比如,史载,明朝的杨孟瑛‘为直银二万三千六百零七两’,‘清田3481亩’。试想,如此大的工程,工程款预决算和工程竣工量能精确到个位数,在他们这个年代,这个财务是很不错的了。这里边,不仅仅是水平问题,更多的是态度问题。要知道,在明朝那个时候,贪污是要剥皮抽筋的,哪像宋朝宽松,最多去岭南晒晒太阳罢了。对于苏轼的干活,你们看看,他的这个工程,一笔糊涂账!他的水平也真高,只糊涂进,不糊涂出,他能把‘款万缗,粮万石,度牒300道’花光,还要挪公款、搞募捐、卖书画,他的算术和演技,都绝对是空前的!可惜,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能瞒得了十个世纪?这真是:钱财并非身外物,你贪钱财失自我,也许一时能得逞,哪能千年也逃过……”

(作者注:上一章有一点没讲清,苏轼第一次去杭州时,其时杭州可称仁和,苏轼第二次去杭州时可叫杭州了,更正一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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