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姝莲蒂便没了印象,她总觉得佛伽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不然她怎么就那样无知无觉地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时,身旁已然没有一人了,安安静静的小院像是建在深林处,除了鸟鸣声,就只剩下她一人。
她光着脚从房间走了出来,当目光触及院内那棵梨树时,眼泪突然无声滑落。
她第一次遇见佛伽时才十二岁,那时母妃身子比现在还要差些,三天两头就要请太医看诊。还记得那天下午,母妃突然又发起高热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母妃像是被烧糊涂了,找来陈太医安顿好一切后她才安下心来回去。
身边的侍女绿芜只是静静地守着她,也不知是路过了何处,偏僻的宫墙内传来了一阵打骂声。
“不过就是个有点姿色的奴才,杂家让你给我当干儿子委屈你了?”
“骨气可不能当饭吃,早点想清楚,就不必受这委屈了你说是吗?”
宫里的腌臜事儿不少,那些宦官失了男人的那玩意儿,心里总有些扭曲和阴暗,绿芜过去只听过太监和一些宫女暗地里搞过对食之类的关系,想来这干儿子也是不太纯粹的关系,真是些脏事儿。
绿芜极快地反应过来,挡在了姝莲蒂的前面,劝道,“公主,这个时辰咱们得回去了。”
姝莲蒂不听,反而有些生气,“这些宦人倒是惯会折磨人,竟然还敢逼良为娼!”
绿芜顿时觉得有点头疼,这哪里是逼良为娼。
板子拍在人身上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却没有发出一丝痛呼声,可能也没想到这人那么能忍,那太监眼神更加阴毒了些,直接拿起手中的白瓷茶具一把扔了过来,瓷器刮伤了男人的手臂和脸部的肌肤,男人仍然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小安子,把鞭子拿过来给杂家!”那老太监声音又嘶哑又尖细,旁边守着两个小太监,被唤作小安子长着一副尖脸蛋儿,听罢就准备动身拿鞭子去了。
“好的,公公。”
“李公公好生威风,竟然敢在天子门前动用私刑,我看你是没把天子放在眼里!”绿芜站在姝莲蒂后面,脸色嫌恶地看向这几个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