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顾知意睡下，婳婙也才起身与顾南风对坐

“前辈就是当年修得剑灵的天下第一，顾南风？”

这话不像是是疑问，倒像是肯定，但还是客套一下。顾南风也只是点了点头，从她决定以自己的一息去救阿洛时，他便没打算再隐于青山寺了

“凌虚堂堂主婳颜在此，谢过顾前辈救命之恩！”

婳颜很少如此以凌虚堂自称的，只有在极为隆重的场合才会，而对于顾南风，婳颜觉得，顾南风受得起这一恩

“婳堂主？这是何意？”

“那天在暗邸，那些血应该是阿婙与谁打斗时受了重伤留下的，而且那日，莫七姑娘手上的阳链不知为何断了，想必也是阿婙自己断了手中的阴链。我不知为何阿婙会做到这一步，但我知道，阿婙如今还能回来，甚至在没有阴链的情况下回来，我想，也是顾前辈的功劳。这一恩，顾前辈受得”

婳颜的分析没有错，只有一点，有偏差，真正救了婳婙的不是他顾南风，而是那玄冰石，并且，婳婙也只是短暂地平安回来

“婳姑娘的聪慧我是早就见识到了，没想到，婳堂主看得也这般明晰”

“不过，有些事，我觉得还是等婳姑娘这一次也能回来后，在让她自己同你们说吧”

看着躺着的人，顾南风犹豫了，婳婙的身体并没有好，而且婳婙与自己订的三月之期他也没想明白，便还是替婳婙瞒了下来

“还有一事，知意与婳姑娘的事也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外面的人……”

顾南风话没有说完，但婳颜也明白

“我明白。我不会告诉他们，但若是他们自己发现了不对劲，我也没有办法。惑心铃能让阿婙……顾姑娘染上我的性子，最多瞒过武门的人，至于他们，能不能瞒得住，我也不知道，这就要看他们对阿婙的了解程度了”

婳颜转头看了看躺着的人，她知道，那不是婳婙，嘴边的阿婙还是改成了顾姑娘

顾南风也明白，也没有强求。就像婳颜，本来婳颜也是不知道的，但偏偏只一眼，婳颜就看出来了

“我相信，除了婳堂主，应该不会有人能一眼就看出来的”

“我进来也有许久了，需要用惑心铃唤醒顾姑娘了，要不然，他们该怀疑了”

婳颜避开了顾南风所说的话，只是拿出了惑心铃走向了顾知意。

“阿婙，该醒来了”

伴着惑心铃铃声响起，床上的顾知意也渐渐睁开了眼睛，虽没有那时被婳婙用魂咒强行上身那般空洞，但依旧看不出什么神情

“阿婙，你是谁？”

“我是婳婙，婳府二小姐，也是玄卮，那个被武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魔头”

惑心铃未停，顾知意没有任何意识般回答了问题，只是越说神情也越来越像极了婳婙

“顾姑娘应该知道阿婙的一切，这倒是轻松了很多”

婳颜收了惑心铃，取下婳婙腰间的鎏金球，以血为引，施了咒，下一秒，那鎏金球便化作铃心飞入婳婙眉心。待到顾知意再次睁眼，倒显得没那般死板了

“阿姊”

这声阿姊让婳颜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看向了顾南风

“成了”

“什么成不成的？阿姊，你怎么了？老头，是不是你欺负我阿姊了？”

“婳婙”也注意到了一旁的顾南风，下意识把婳颜护到了身后。见状，顾南风也笑了，的确，很像婳婙……

“姑娘，小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