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婳婙晃动酒杯的手停了下来,放下了酒杯:
“那衣服小了,穿不得了”
盛泽早就注意到了婳婙换回了之前的那身玄衣,听到婳婙的解释,盛泽笑了,婳婙的目光也下意识瞟向了一边:
“对,小了,那还是之前的衣服,穿着不舒服”
婳婙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像是想堵住别人的话。盛泽依旧只是笑笑:
“小了那便不要了吧,明日阿爹带你去买新衣服”
见糊弄过去了,婳婙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切,盛泽都看在眼里,没有说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只是婳婙的谎言
那衣服怎么可能会小,却邪给婳婙换上之后还说那衣服正好合适呢?能不合适吗?每年盛泽都会给婳婙买新衣服,就算她不在,盛泽也会根据自己的记忆推算婳婙今年会长多高,这样,无论婳婙什么时候回来,都有新衣服……
婳婙没有继续接盛泽的话,许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吧。为了缓解紧张,婳婙打算再喝点酒,可这一次却被盛泽拦下了。看着挡住自己那酒壶的手,婳婙有些不解地看向了盛泽
盛泽没有理会,只是拿起了酒壶,给婳婙又倒了一杯,道:
“你刚好,还是少饮酒的好,今日就只喝着两杯吧”
说完,盛泽便准备拿着酒壶离开。婳婙也还是问了出来:
“阿爹!如果我说,杀他们并非我本意。你会信我吗?”
盛泽也停下了脚步,却也没有转身:
“我信!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信你”
“阿爹,谢谢你”
盛泽毫不犹豫的肯定的回答,对于婳婙来说无疑是一道光。只是婳婙不知道,盛泽的脸上划过了两道银白,有高兴,也有忧伤……
在上楼之前,盛泽再一次停住了:
“阿婙,你看,阿爹没有变,还是不允许你带伤饮酒,阿爹也相信,你也还是那个不喜玄衣的婳婙,而非玄卮”
婳婙再一次沉默了,盛泽也没有期待得到什么答案,说完便回了房
婳婙看着酒杯里的倒影,明明就是婳婙的脸,可眉心的那个抹额之下的痕迹似乎又在提醒着她,她也是玄卮
“却邪,你说,除了阿爹,还会有谁信我?”
婳婙把酒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方才说谢谢时的笑容也变成了平日的忧愁。身后的却邪也明白如今她的主人几乎是武门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阿爹阿娘还在的话,他们也会觉得我很糟糕吧”
不知道是风大迷了眼还是为何,婳婙的脸颊落下了泪来,可嘴角却是笑,自嘲的笑
“主人,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却邪扶着被风吹得有几分虚弱的婳婙,婳婙也拍了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淡淡地仰头看着却邪笑了笑,似乎这样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好了,风大了,我们回房吧”
转头起身的那一刻,泪还是没能藏住……却邪也没有多说,扶着婳婙上楼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