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书像是没看到来自东宫和秦大将军的威逼表情,他依旧不紧不慢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首先,顺王妃想置秦夫人于死地极其容易,只需要到衙门递上状纸,控告秦夫人以下犯上,那……”刘大人停了话没说完。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刘大人的话意:“那么就是死罪,还要看是怎么死法。”
多数的官员在心中道:“没有人会在合理合法能置人于死地的时候,而去选择杀人,还让人留下控诉的把柄。”
刘大人话锋一转,开始详细地剖析起这个案子的种种情况:“首先,如果真有人在不知不觉潜入国公府,掳走了秦氏杀之,还能让她留下字条?这实在有悖常理啊!”
“其次,若论仇怨,按理说应该是秦氏对顺王妃怀有更深的怨恨才更为合理。”
“再者,仅凭借一位失踪者留下的字条来当作证据,本身就缺乏足够的说服力。何况,这位失踪者与被指控的对象之间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刘大人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们查案、指认嫌疑人的时候,所依赖的应当是确凿无疑的证据以及可靠的证人,而绝非仅凭一张纸条便轻易给他人定下罪名。”
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严肃地补充道:“而且,那张纸条很有可能是在受到他人威胁逼迫的情况下书写出来的。当然,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当事人蓄意写下它,目的便是进行栽赃陷害。”
刑部和大理寺等一众官员静静地聆听着刘大人的这番分析,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众人皆认为刘尚书所言极是,句句在理。
最后,刘大人总结道:“至于秦氏如今究竟身在何处,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派遣人手去探寻她的下落。或许,她只是因为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而感到心灰意冷,所以选择隐姓埋名去过平静的生活罢了。”
待刘大人话音落下,皇上霍然站起身来,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
只见他双手负于身后,昂首挺胸,阔步向前走去,边走边朗声道:“朕深感爱卿的此番言论甚是有理。”
言罢,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其背影渐行渐远,但那股霸气强大的气质却仿佛仍弥漫在整个金銮殿之上,大有一副挑衅之意——你姓秦的若是有种,大可在此金銮殿上一头撞死!
当天下午,皇上在后宫封了几位嫔妃,由秦贵妃亲自送给皇上的一位平将军之女平玉兰,从嫔升为了妃位,还得了封号慧妃。
本来慧妃是贵妃用来联手压制皇后,如今天皇后病了,慧妃得了皇上提携,还让她住在太和殿最近的春恩殿。
这让秦贵妃极为紧张,若是慧妃得盛宠后生下一男半女,那自己的麻烦大了。
她将目标转向了慧妃,面对娘家的催促,“娘娘,您一定要为阿莲报仇呀。”
贵妃回答是,“放心,本宫一有机会就弄死那个顺王妃高氏。”
在那巍峨宫墙之外,街头巷尾、茶肆酒楼之间,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话题无一不是围绕着秦氏离奇失踪这件事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