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答应了。
虽然不明白小哥这么急切态度的缘由,但是结合电报的蹊跷,想也知道肯定是老师那边出了什么事。
不过,他们这次去长沙,当然也有其他事情要调查。
反正都是要出门,公私两便嘛。
因此,实际上四长老和族长大半护卫也要同行。
此时道路畅通,定好出行计划后,没费多少力气,一行人便踏上了行程。
……
另一边,长沙。
昨天跟张海侠分开之后,张从宣又在广州逛了一圈,挑挑拣拣买了不少东西。
给本家的简报,已经用电报发回了,因此,现在是公事办完之后的休闲时间。
当然,莫云高事件里还有一些疑点,比如黑毛蛇,比如他对张家人的情报来源,再比如那个身手莫测的白玉。
但通过在北海找到的东西,张从宣现在有八成把握,这些跟某个汪姓势力离不开关系。
他已经决定,等大号意识回笼,立马跟自家店员们问出汪家老巢所在,提前几十年先端掉这个搞事不停的祸害。
不过现在……
出门时说好七月前回去,剩下的时间,当然不能浪费。
把礼物中的一部分先行寄出,他带着剩下的部分,心情愉快地回了长沙。
比说好的期限还早几天,推开病房门时,看着自家学生刹那间掩不住的惊喜之色,张从宣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不过,他注意到,张启山派来的那个伙计,见到自己回来,也是明显松了口气。
从角落里起身,彼此问候之后,忙不迭就要告辞。
陈皮对此人的态度同样很奇怪,虽然说不上恶言恶语,但懒得理会的漠然神情,也是毫不掩饰。
但就他跟医生问到的情况来看,张启山派来的这个伙计,还真是把人照顾得挺周到,护理精心,没出过任何差错。
微微蹙了下眉,青年并没视若不见,而是温声喊了自家学生起身,揽着他一起,跟人诚恳道谢。
并送上了路上预备好的礼物,一些广式糕点,盒子包装袋里面早额外用信封夹了数枚银元。
从莫云高那回来,现在他钱包又充实不少,出手自然不会吝啬。
也许被诚意打动,又或许掂出了糕点之外的重量,伙计的脸色很快缓和下来,恭恭敬敬道了别离开。
等人离开,张从宣压制力道稍微松懈,立刻被人瞪来了一眼。
“你以为那家伙是什么好东西,”陈皮十分不满,“问都不问我一声,就要强做好人?”
难为他憋到人走了才生气,张从宣一阵欣慰。
揉了把少年的脑袋,才低声解释缘由。
“这些天我不在,无论你对此人有何成见,对方却是悉心照料,没有失责,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你说,咱们该不该谢人家?”
“再者,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身家清白,只是个普通人,断不会是你对手,难道这点是想错了吗?”
陈皮撇了下嘴,仍有些忿忿不平。
居然还真有点隐情啊。
张从宣也是有些诧异,拉来凳子在床边坐下,握着少年的手好声好气询问。
“这是怎么了,你要真有哪里吃了亏,跟老师说……人还没走远,不行把他喊回来对质,一定给你顺了气,行不行?”
陈皮有些烦躁。
说起来,那个张家伙计倒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旁敲侧击明里暗里打听了一些事情。
例如,认识多久,之前在哪,有没有跟着回过家,六年前来长沙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
看似寻常的家常闲话,偏偏戳在陈皮最敏感的几个地方,让他分外恼火。
此刻更不可能当真把人叫回来,再一一说起。
憋闷之中,只闷闷冷哼一声:“没什么。”
张从宣还想再问,然而少年凑过来,在他身上闻了闻,又抬头看了看,忽而皱眉。
“你喝酒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青年诧异一瞬,也是坦然相告。
“一点点,之前事情办完,跟张启山他们庆功。”
也不是大张旗鼓的宴席,总共就张启山和他副官、张从宣和张海侠四个人。
想起这人以后可能失言吐露张家秘密的事情,他有心试探对方酒量,顺势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