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不仅聪慧过人,还识大体,明事理,难怪瑾安对她如此看重。
他转头对皇后笑道:“皇后啊,你看,朕这回可是选对人了吧?”
皇后微微一笑,“陛下圣明烛照,自然是不会错的。”
惠帝又说:“瑾安向朕提出要重办婚宴,朕思虑再三,虽觉不妥,但念及你二人情深意重,且上次婚礼确有遗憾,便准了。只是不可再如上次那般铺张,一切从简为宜。”
沈静姝还未及表态,江瑾安却已皱起了眉头,明摆着不大乐意。
“陛下,婚宴乃是臣与静姝一生大事,不可从简,也当由陛下操持一遍才是。”
皇后亦附和,“自赐婚始,都是您一道道圣旨下去的,一应皆为皇家规格,静姝受过一次委屈,重办若再从简,岂非又让她受委屈?”
惠帝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江瑾安成亲,他比谁都高兴,否则也不会如此照拂沈静姝,给她长脸面。
只是他身为帝王,有许多不得已,这次对江瑾安,他心中也确实有愧。
“你这小子,倒是会给朕出难题。”惠帝佯怒,伸手点了点江瑾安,“也罢,谁让朕偏疼你呢?这次便依你,但下不为例。”
他嘴上虽是责备,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韶贵妃在一旁听着,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几人之间转了转,娇笑着插话道:“陛下对江卿,可真是疼爱有加呢,臣妾瞧着都羡慕得紧。”
皇后凤目微抬,淡淡地扫了韶贵妃一眼,声音不高,“贵妃此言差矣,陛下乃圣君,自然爱惜臣子,江卿屡立大功,陛下多加照拂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妹妹你,身为贵妃,应谨言慎行,莫失了分寸。”
“你!”
她们二人只要凑到一起,三次中就要吵两次。
惠帝一听这两人又要开始针锋相对,顿时感到一阵头疼,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揉了揉眉心,连忙打断二人:“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他转头看向沈静姝,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静姝丫头,朕听说,傅子晋是你父亲的学生?”
沈静姝心里“咯噔”一下,回道:“回陛下,确为家父学生。”
“瑾安说,这次能肃清徉州,傅子晋也提供了一些线索,立了些功劳。”惠帝顿了顿,又说:“朕记得,你原本是要嫁傅家的?”
沈静姝心中微沉,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侧首,看了江瑾安一眼,江瑾安对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可她如何能安心?
傅子晋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虽说如今暂且成了合作的关系,但他和闻怀卿一日不除,她便一日寝食难安。
江瑾安开口:“陛下,这之前臣便静姝两情相悦,至于那些传言,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当不得真。”
惠帝目光在沈静姝身上停留片刻,似在思量什么,随后说道:“傅子晋此番也算立了些功劳,该如何封赏,你们可有建议?”
江瑾安不假思索,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可让傅子晋入都尉司效力,以观后效。”
他语气平淡,仿佛这已是最好的安排,可沈静姝却听出了几分不寻常。
这是要将傅子晋置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