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设下这么多的禁制,只是为了隐藏一个叫“薇”的实验体?
前方道路的灯光越来越黯淡,直到最后归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两人的脚步在走廊里反复叠加,且回声异常空灵,明显不是现实里所能出现的音色。
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言,又默默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终于停下。
“到了。”男人言简意赅地说道“你解还是我解?”
“你吧,我还在思考我计划的可行度。”
通过读取托马尼的记忆,芬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她不会那个术法,只得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男人点头,伸手结印。
在他术法的影响下,用来混淆人感知的禁制缓缓地开始解除,黑暗逐渐隐退,灯光浮现,芬妮终于能有机会来观察自己所在的地方。
昏暗的血色灯光,狭长的走廊,漆黑的巨墙上布满了形如裂纹的铭文,以纸绳固定的朱砂制的神符悬挂在这个空间的各个角落,在黯淡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诡异。这让芬妮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误穿越到了恐怖片里面。
这个“薇”,到底是生化实验体,还是单纯就是厉鬼?
她依旧没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男人背后,在一扇巨大的白色金属门前立定停下。
“我来吧,你跟在我后面。”
芬妮越过男人,伸手开始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起来。读取过这人记忆后,虽然一样的术法确实是做不到,但要说只是输入个密码,她自信还是能做到的。
男人微微一愣,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只见“托马尼”猛地回头,旋身飞踢,毫无防备下的他正被命中面门。他在往后倒下的同时颈部还吃了重重的一记手刀,男人登时眼前一黑,腿部一软,失去意识身体软绵绵地倒下。
“托马尼”拍拍手,在行动之前她已经将自己的感知触手伸到了这个空间的各个角落,在确定没有人造监控或者监视类术法后,这才准备动手。
至于里面的那个家伙么……
芬妮在目前已解读的记忆里并没有看到有关“薇”的任何情报,这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潜意识里认为这是绝对机密,所以便把它藏进了自己的深层记忆中。而以芬妮目前的能力,要是想彻底挖掘出宿主脑海深处那段秘密记忆的话,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不可能做到的。
密码正确,解锁成功,门上方的灯由红变绿,十几道保险栓同时发出“咔哒”的轻响,那厚至20厘米的金属巨门开始缓缓地向外打开着。
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既然那个男人敢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带他来到这里找那个“薇”。那想必这里的安全性应该还是有点保障的,自己只要不做出什么过于冒犯的举动,就不会激怒到对方以至于祂攻击自己。
大门完全打开,展露出了里面宽广的空间,芬妮开启了图腾,青灰色的鸦状纹路子她的手肘处浮现并迅速向胸部蔓延。她小心地先派出几只渡鸦进去勘测下地形,自己也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黑色的厢式面包在公路上狂奔。
主驾驶位上,刘庭紧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微弱的幽光从他的眼瞳深处闪灭。
“直接用那个术法,把我传送过去。”
“什么?”慕笙柯没反应过来。
“不,不止,既然已经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去你们那里,那就更没问题了。阵法开启100%,把我完全体传送过去,我需要带走那里的一切东西。”
慕笙柯看着刘庭一直在对着前方的空气自言自语,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是传音类的术法,以前在火车上被死影形追击的时候也曾有人对他使用过那种类似的术法。
刘庭的脸开始急剧变形,锋利的骨刺与漆黑的鳞片从他的身体内部长出,刺破皮肤溅出了淋漓的黑血。
“退出来,别进去!”刘庭张嘴,吐出了口黑色的浊气“把祂留给我,别逞强,那可是人造的权位之王,可不是你所能应对的家伙。”
“确定,至于为什么,得等你回来再解释。”短暂的沉默后,刘庭又缓缓地开口“算了,你也出来吧,我又改主意了,计划不再是潜入并窃取情报,而是改成暴力夺取。”
“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把我传过去了。”
刘庭拍了拍慕笙柯的肩膀,示意他握住方向盘。正当慕笙柯伸手搭在方向盘上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一团紫色的幽光自刘庭身后浮现,并迅速向外放射将他彻底包裹在其中,突如其来的光线使得慕笙柯不由得闭眼规避。等他再度睁眼的时候,才发觉刘庭已经从主驾驶位上消失了。
?!搞什么!?
慕笙柯大惊,赶忙一个鳄鱼打滚,翻跃到了驾驶位的座椅上。
车辆在片刻的微幅抖动后,又回归了正常,慕笙柯这才放下心来,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这老登,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安全驾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