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埃娜强拽着约尔根的胳膊,使劲按在他的后脑勺上想强迫他低头向认错的时候,她衣兜里的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哦,我的也响了,不会是工作群里的艾特通知吧?”约尔根趁女人伸手掏兜的瞬间,一缩身子挣脱开女人的束缚“来,让我看看怎么个事。”
欧亨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此时也忽地亮起,看着通知栏上的艾特消息,他眉头微挑,放下酒瓶拿起了手机。
约尔根也拿出了手机,他点进消息通知进去工作群,然而在看到置顶消息的第一眼时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有个握刀的护士疯子闯进了摩尔斯大学附属医院,满世界的乱逛,截止到现在已经死伤了十数余人?”约尔根撇眉“什么情况,是他们那儿精神科的病人逃出来了么。”
他快速浏览过警局工作群的艾特全员通知,当目光扫到目标击退了警方的两波攻势,对方图腾不在档案记录之内,疑似失控血裔的时候,约尔根原本疑惑的神情才缓缓地凝重了起来。
欧亨已经站起了身,他扭头四处环顾着,寻找着自己不知道放哪了的警服。
“你去干什么,你对付得了么?好好在家养伤吧。”约尔根不耐烦地摆摆手“再说了,你不是嫌我不出力不肯开图腾救人么,现在我过去把那神经病给宰了,你总不会再老磨叨我了吧。”
“他是,清理后场的刑政者……清除叛徒与敌人,负责专门灭口的杀手……”安德森如梦呓般的说着“上次故意放出消息,好不容易才把莫斯德堡的人给骗过来……筹集了多方势力进行合作,最后行动却依旧失败……没有铲除掉魇鬼……他们,很不高兴……”
魇鬼?那不是刘庭么,这话什么意思?他们那次对学院的奇袭,不是出于自卫自己的生意,而是有目的性地针对?景夕他们会受如此程度的重伤,还只是因为被波及到的缘故?
“加上,代表着公司最终研究成果的实验体“薇”,还被魇鬼所掳走……如此大辱,使得上层的人震怒,他们发誓一定要杀死他……”就在慕笙柯思索的时候,安德森又抛出了一个新的让他倍感震惊的消息“他们,要逼魇鬼现身……刑政者,一直在搜寻着上次针对魇鬼的行动,还侥幸存活下来的那些人的踪迹……”
“那些人,疑似是魇鬼的同伴……杀了他们,以此来逼出魇鬼……”
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情报,安德森此时如完成程序指令的机器一般,他僵硬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那帮家伙,甚至都知道那次行动是刘庭搞的鬼?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慕笙柯有些茫然地拿起手机,滑动按钮到接听键。
“你在哪里,离景夕他们那儿的医院远不远?我设在那家医院的两个分身,全都被人给杀死了。”“喂”字还没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了芬妮焦急的喊声“不确定对方身份,但景夕跟游萱他们现在都还在昏迷着,无法行动。我担心那个外来而入的疯子会伤害到他们。”
“喂喂?怎么没有声音,你有听到我讲话么?”
早在芬妮开口说出她那用来暗中保护景夕他们的分身被杀起,慕笙柯就已经扔掉了手机,纵身撞碎玻璃窗户从三楼跳了下去。
即便这边一直都没有回答,可对方依然没有挂断,通话仍在继续。听着对面愈发急躁的不断“喂喂喂”声,一号犹豫片刻,缓缓挪着步子走到床边,拿起了那部手机。
城市另一端,摩尔斯大学附属医院,二十三层
昏暗的走廊两侧,横七竖八躺满了警察的尸体。身穿被血所沾染的崭新护士服的男人提着长刀,缓缓地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了唯一的那间没被他所搜查的病房。
病房内,寂静无声,除了男人沉重而缓慢的喘息声外,就只剩下病人床头上的监护仪“滴答滴答”颤鸣。
男人脱下了残留有三个弹孔的护士帽,一头洁白如雪的长发从里面钻出,铺满了他的两个肩膀。他缓缓地踱步,走到其中一个人的病床前。微微偏头,打量着其面容,观察着是否符合自己印象里的照片形象。
良久,在确定无误后,他又缓缓地走到了另一个人的床前,又是一番相同的端详审视过程,直到确定这个也是既定的目标后,这才转身,又回到了之前第一个所检查的景夕身边。
男人缓缓举起长刀,反握刀柄,刀锋直对向景夕的胸口,缓缓地向下用力落下。
“老子去你*的!”
病房外,响起了一声怒吼。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未落完,一把厚重的木制座椅就脱离开来者的手心,呼啸着朝向护士服男人背后飞去。
护士服男人握着长刀的手已经贴到了景夕的胸口,听到身后异样的风啸,他头也不回的弯腰,旋身出拳直接就打碎了木椅。
木椅碎裂,屑粒四溅的同时,来者的下一波攻势便接踵而至。一柄周身弥漫着淡淡黑气,剑身由十数个剑块组成的断剑刺破残缺的木椅,剑锋直朝男人的眉心刺去。
男人凝视着离自己眉心不到几厘米的剑锋,神情没有任何变动。他什么也没有做,但奇怪的是,慕笙柯向他刺来的黑宿攻势在急剧衰退,几乎是在常人不可察觉的瞬间便回落于静止。
奇怪,黑宿剑身所向他反馈的感觉确实是刺破了什么的血肉之躯,可他的眼睛却明明看到黑宿在距离他眉心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就停下了。像是撞在了一层看不见的障壁一般。
幻术,风墙,还是单纯真的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