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地挥刀砍下,现在的她,没有思考,没有身份,没有名字。
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唯有手中的刀,还能毫不犹豫地挥下。
在她面前,是一个看不出形状的怪物。
那不可名状的形体,像是将各种奇怪的生物揉杂在一起,组合成了一个怪物。
但,唯有一点不变。
刀芒闪过,尘埃飘扬。
就像她一直做的那样,不是么...
在这场血腥的炼狱中,她遇到了许多人,许多事。
甚至,她曾经遇到了“光”。
那是个让人看着就能感受到希望与梦想的小骷髅,她以为那道光能将她从炼狱中拉出。
但是...光芒被吞噬了...
那...也是唯一一次,tA放过了到手的猎物。
紫色的骷髅被夺走了力量,却依旧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兄弟。
望着互相搀扶的二人,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竟奇迹般地产生了一丝“活着”才能出现的情感。
羡慕...甚至可以说是...
嫉妒
故事还在继续,但故事的结局,却从未改变过。
chara,就像是最后的守关人。
每当一个世界的崩溃,她便会出现。逼迫着她们前进,前往...下一条时间线。
chara面前,女孩神态平静,即使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依旧没有丝毫放弃的想法。
“又一个精彩的故事,我是不是该夸夸你呢?”手握着匕首,chara戏谑地问道。
“我说过,我会踩过你的尸体前进。”又一次,重置被按下,但这次,却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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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花丛中,Frisk默默地坐在那里,眼睛紧闭——罪孽早已遮蔽了她看向世界的窗口。
她什么都没做,就像个被抛弃的木偶,等着下一步指令。
不知是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像是猛然回归了身体,茫然地打量了下四周。
“我...这是...我?”像是久逢甘露的沙漠行者,Frisk的声音有些沙哑,话语也有些结巴。
试着动了动身体,Frisk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种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可是很久没有过了。
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还“活着”的自己。
“是时候该做正确的事情了。”望着地底世界的入口,她在心中暗暗决定。
但...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一个堕落的世界,甚至让人感觉有些无可救药。
哪怕是看着最为无害的蛙吉特,也会挑准时机,冷不丁给你来一发致命攻击。
花朵连着神经,长在Frisk的脑袋上,汲取着她身体里的力能量,同时,也扎根在她的灵魂上,削弱着她的力量。
这是她在第一次死亡时,随着重置而诞生的花朵,或者说,动用“决心”的代价。
她能感受到,当花朵在她的灵魂上绽放时,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出现了波动——在这里,她真的会死亡。
但她做到了,她站在了他面前。
透过密密麻麻的金色花朵,Frisk能勉强看清挡在面前的骷髅。
这个世界的他,性格还真是别扭...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无法学会攻击是么?”fell站在长廊对面,摆着一幅臭脸。
“Sans...”Frisk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虚弱地说道:“就快要结束了,我能感受到,我的旅程即将迎来终点。”
见根本说不通,Sans脸色一沉。
霎时间,无数骨头凭空钻出,将Frisk架了起来。紧接着,一架又一架加斯特炮瞄准了她。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眸子愈发的冰冷,没人会怀疑,他会毫不犹豫地对Frisk下死手。
“Sans...”被架起来的Frisk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是对着fell微微一笑,“我很高兴,至少这一次,我做了正确的事情。”
“是么...”
加斯特炮消失,骨头也消失不见,Frisk直接从空中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