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艾利欧?”
“我以为这件事会写在你的「剧本」上。”
“我的「剧本」向来只有几行,除此之外的,不必要,也不需要。”
(场外丹衡问应星:是不是那种“战斗,爽!战斗,爽!”这类的。应星:扶额。)
萨姆摇了摇头,语气淡然。
“他知道我的性格:命运只有一种,谁也无法绕开——而在那之前,我有选择的权利。”
“但你似乎不知道,所以该我提问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黄泉低了低头,然后看向面前的萨姆。
“答非所问。”
“我不值得你如此好奇,独行银河的人总有些秘密,我也被公司通缉过,对星核猎手有所了解并不奇怪……也仅止于此。”
“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我时常会忘记一些事,因此比起回忆更习惯用「感受」去捕捉一些什么,所以——”
黄泉深邃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盔甲,直达里面那人的心脏。
“——我知道那冰冷的铠甲里是谁。”
“……”
“怎么样?愿意脱下装甲谈谈了吗?”
“尚不是时候。”
萨姆在沉默之后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帮助,但可以给你一个建议,这样对你我都更好。”
“如果你的目标是「钟表匠的遗产」,那这些调查家族,他们不仅掩盖了死亡的存在,还埋藏着梦境的过去与真相。”
“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萨姆语气认真,“——以及,星穹列车不是你的敌人。”
黄泉微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丹衡和应星。
“这我也知道……只是不曾想过会从你口中听闻。”
“接下来呢?穹被黑天鹅带走了,你要去找他吗?”
“没有那个必要了……告诉你也无妨,艾利欧给我的指示只有一条,「让星穹列车一同追逐〖盛大的遗产〗。」”
“……”
“我试过用更简单直接的方式了解此事,但结果如你所见,我正站在这里与你对峙——我失败了,「剧本」无可违逆。”
“「所谓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事」……”
在致敬了一波传奇人生导师牢公之后,黄泉有些期待地问道。
“……罢了,在分别前,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的「剧本」中有任何关于我的部分吗?我想知道在命运所见的未来中,「我」留下了怎样的注脚。”
萨姆摇头,“很遗憾,只字未提。”
黄泉失望地一叹,“……并不意外。”
黄泉转过身,不再去看萨姆,只是一个人沿着台阶走上去。
“等等——”
萨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最初的提问——「你是否还会做梦,梦见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我不会,从来不会。我生来便没有「做梦」的技能,我为冰冷的现实而活,为一点光亮燃烧,不断燃烧……直到化作死灰。”
“所以,我很羡慕你。”
黄泉微微偏头,似乎被触动了。
“是么……”
“那你已经活在清醒的世界中了。”
一个被无法治疗的失熵症所困扰,一个被黑白的虚无所缠绕。
一个只能活在冰冷的现实,一个行走于沉沦的海岸……
难得做个美梦,难得拥有一时清醒。
难得沉眠之人,难得清醒之人。
他们都无法让这样的状态保持永恒。
两个人都有着对方羡慕的东西。
“……”
在黄泉走后,萨姆依旧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
直到他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盔甲。
“嗨~流萤,有兴趣了解一下「永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