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本殿污了姑娘家的名声,那些京都那些女人巴不得和本殿传出点什么来,好谋个名分。”
沈淮不想和他探讨这个问题,将地上的药碗碎片全都捡起来,他淡淡的开口,“三殿下,你今日的药没了。”
江砚白脸上得意的神情一僵,“什么意思?”
“三殿下也知道在下的处境,在下没有多余的药给殿下用。”
沈淮对他如何如何的不可置信不甚在意。
他站在桌子旁,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把江砚白这个娇生惯养的皇子殿下送走。
思索间,不经意抬头一看,在窗户的缝隙里看见一双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里的神色诡谲,无端鬼魅。
“!!!!!”
沈淮瞳孔一缩,倏的转过身,他还没做出反应,沧离凌厉的鱼尾就朝着江砚白扇过来。
江砚白察觉到扑面而来的劲风,脸色难看的捂着腹下的伤口滚下床,刚有点气色的伤口又崩裂开,血星子点点的渗出来,他几乎一下就白了脸色。
沧离的鱼尾错过江砚白打在床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张实木床榻瞬间被拍碎,木板四散飞溅,木屑横飞。
江砚白单膝跪在地上,抬眼便看见了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鲛人……?
的确是鲛人,腰部以下是一条幽蓝色的鱼尾,软软的拖在地上,可就是这条看似柔软的尾巴,刚刚差点杀了他。
江砚白视线上移,对上那双魅惑人心又满怀杀意的眼睛时,愣了愣。他心神一颤,难看的脸色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怪异的生物。
半人半鱼……
不容多想,那条尾巴又一次向他袭来,江砚白抬手,摆在床头的匕首带着内力朝着沧离射出去。
沈淮衣袖一卷,那把匕首上足以致命的力度便被卸下来,他挡在一人一鱼中间,拧眉喝道:“冷静些!”
沈淮也不知道他自己哪来的自信,没过脑子便挡在他们中间了,事实上,要是那条鲛人想杀他,他现在已经不留全尸了。
沧离趴在地上,尖锐的爪子陷在地里,他满含杀意的眼睛眨了眨,视线落到沈淮身上,没再有什么动作,但还是呲着牙。
沈淮身子一僵,仍是心有余悸。
他不动声色的挡住江砚白几乎钉在沧离身上的视线,“三皇子,今日之事,能当做没看见吗?”
这话,听在自己耳朵里,与废话无异,沈淮头有些疼了。
江砚白的视线慢慢从沧离身上移到沈淮身上,他身体紧绷着,莫名笑了一下,“好啊,刚好本殿也不想惹麻烦。”
“那么,沈清澜,现在带着你的鱼出去……”
沈淮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拧眉刚要说什么,便见三皇子笑着对他扬了一下下巴,“你的鱼跑了。”
沈淮一愣,转身一看,果然见身后已经没了鲛人的身影,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始终还是担心,沈淮懊恼将匕首扔出)去,刚好插在手边的桌子上,吓了暗自思索的江砚白一跳。
沈淮摔袖说了句,“那不是在下的……鱼……”
他觉得这个“鱼”说出来怪怪的。
可是不容多想,他说完便忙不迭的出了门。
沈淮追出去的时候,门外已经没了鲛人的身影,只是脚边留下的水渍。
水渍一直延伸到……之前那个鲛人住过的房间。
沈淮见状顿了顿。
抬脚进了屋,里面静悄悄的,不知是不是沈淮的错觉,他觉得这个房间里似乎过于阴湿了。
房里摆着的一块流光溢彩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