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竹身后有人想制止,但是却被晏竹拦了下来:“堂主说了,只要不死,就随意,我们只需要保证这位不死。”
那胆大之人的一巴掌仿佛点燃了百姓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一时间,更多的人涌上高台,对县令推推搡搡,口中不断斥骂着他的恶行。县令惊恐地缩成一团,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县令那油光锃亮的头发被扯开,有些人抓着他的头发狠狠撕扯起来,以至于头皮都被薅秃一块。
有些人则撕扯开县令的衣服,精致华丽的丝绸下面是一坨一坨堆积起来的肥肉。这一年来,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甚至饿得没了人形,不难想象县令这身上一膀子的肥肉是如何被养起来的。那些人疯了一样用拳头,用脚踹在县令身上。
晏竹眼尖,看见有人拿出了杀猪的刀要砍上去,一个飞身跃上高台拦下那人:“堂主说了,不死,各位随意,切莫动刀子。”
那人只得悻悻地收回杀猪刀,而后在县令身上补了几脚。
县令疼得受不了,痛苦地哀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求众人放过他。但也不过是更加激起众人的愤怒罢了。
“打,打死他!”人们高喊着,似乎要把这段时间的不满全都发泄在县令身上。
这场殴打持续了两个时辰,晏竹估计再继续下去人会撑不住,便拦下众人:“乡亲们,各位,乡亲们!”
晏竹拦着还想要登上来殴打县令的人高声说:“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愤怒,但是现在又更要紧的事。你们这段时间被他搜刮了什么东西,赶紧去县衙那边登记,只要是能找回来的,我们一定会归还给各位。”
众人一听,自己被抢走的东西还能拿回来,瞬间对县令失去了兴趣,一窝蜂的散开跑去了县衙。
晏竹也打算带着县令离开,却发现一颗小石子落在自己脚下。她转头看过去,是几个小孩,看见晏竹看向这边,怯生生地躲了起来。晏竹没有多说话,吩咐人带着县令回牢房。
那几个小孩见晏竹并不管,便胆大起来,手里的小石子不断往县令身上扔。他们年龄小,刚才根本挤不上去,但是他们也曾目睹自己家中人被县令的手下抢走许多东西,此时才能出来泄愤。
等回到牢房,那县令早已经晕了过去,满脸满身都血,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貌。那个小胡子看见自家大人这副模样,瞬间哀嚎起来。
“别急着哭丧,还没轮到死的时候。”晏竹白了小胡子一眼,吩咐去找大夫给县令先治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