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站起身,骨骼发出噼啪的声响,身量似乎也高了一些。
怪不得没有了灵脉,大荒的子民会退化,原来灵气才是他们的力量来源。
灵脉中灵气不断涌动,陈念安感受着他们的方向,海内九州蕴藏不知多少灵脉,大荒必须从人类手中夺回!
陈念安在玄月宫已度过了悠悠大半年时光,转眼间,寒冬腊月悄然而至,年的脚步也日益临近。宫中各堂弟子纷纷归家,与家人共度佳节,唯余那些孑然一身者,留守宗门,共守这份宁静。
然而,玄月宫作为名门正派,向来广纳百川,收养了不少幼时遭遗弃的孤儿,因此,即便是在这岁末年初之际,宫中依旧不失热闹与温情。
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有的在制作麦芽糖,有的在书写对联、张贴福字,陈念安却感到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毕竟,大荒之地并无过年之俗。
手持鱼竿,陈念安在山门内漫无目的地游荡,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既无需劳作,也无需研习功课。
行至水边,她停下了脚步。
时值数九寒天,河面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敬请火德星君。”陈念安轻吟一声,只见一团火光自她手中跃出,瞬间在冰面上凿开了一个洞。
她安然坐于冰面,开始垂钓。
或许是新手的好运,陈念安竟真的钓上了几条鱼,他将它们绑成鱼弓的模样,连着线丢回水中。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起初如细盐般轻盈,不久便如柳絮般漫天飞舞。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陈念安并未回头,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鱼竿。
一件温暖的披风悄然落在了他的肩上。
“怎么,这是在为赋新词强说愁?”顾平坐到他身旁笑问道,“钓了几条鱼了?”
“三条。”陈念安淡淡地回答。
“大家都在商量怎么过年,你怎么不去参与呢?”
“大荒并无此习俗,我有什么好商量的。倒是你,大老远跑来做什么?”陈念安转头看向顾平。
“自然是担心你。”顾。
“贫嘴,才不是呢。”陈念安撇了撇嘴。
“是真的,万一你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再露出真身,我可不好向大家解释。”顾平半开玩笑地说。
“我的真身就是这样,别把大荒的子民都当成奇珍异兽。”陈念安认真地说道。
“那你们这些‘属鸟’的还真是吃鱼。”顾平好奇地探头看向那个冰窟窿。
“属鱼的也爱吃鱼啊。”陈念安笑道,这话倒也不假。
对于泉先一族来说,鱼同样是他们的最爱。能与泉先一族正常交流的,便是朋友;不能的,便只能成为他们的食物了。不过,泉先一族生活在海中,对于淡水鱼,他们的判断方法颇为独特:先打招呼,能回应他们的便是新鲜的食物,不能回应的便是快要坏了或者已经坏掉的食物。
这些,顾平自然是不知情的,只当陈念安是在与自己说笑。
他伸出手,将一块麦芽糖递到陈念安面前:“送你的,小心别把牙粘掉了。”
“这是什么?”陈念安腾出一只手来接过。
“麦芽糖啊,小心粘牙。”顾平笑道。